蝉。
“吓哭?”他冷嘲似的说出这两个字,眸中流露出蛮横的光芒,带着三分嘲讽,七分残忍,语气一硬,“记住今天的话,我相信你会受益匪浅的。”
清风拂过,点点碎落的槐树叶片被轻轻刮下,在晴空下打转盘旋,最终停歇在两人衣肩,仿若含情般,依依不舍,久久不落。
“我不喜欢自作聪明的女人。”他凝视着这张让人不禁痴迷的容颜,冷冷警告着。
“我没有。”她委屈辩解着。
“那最好。”他冷哼一声,随即松开了对她的钳制。
“你…”冷罗衣开口,想说些什么。
“从今以后,你就是独棠山庄的奴仆。我是你的主人,你应该唤我庄主。”冷硬的启口,颇有些不耐烦。
“你…哦不,庄主…那我的工作是什么?服侍你吗?”松开钳制的力道,使冷罗衣轻缓地舒口气,探问着工作。
“服侍?”略显玩味的目光幽幽低扫了一眼妖娆的身段,抬起充斥着讽意的暗眸,淡语,“你配吗?”
绝艳的容颜悄悄低下,柔顺地低语,“不配。”
“哼,知道就好,安分守己点。”忱敛的剑眉不悦地拧起,淡淡看着仍处于惊恐的娇躯,嘲弄道,“马上会有管家安排你的工作和住处。”说完,不带一丝感情的离开了。
低垂欣首的人儿,这一刻才把脑袋抬起,眼里不是卑微,不是惊惧,而是狡黠一笑,淡淡的兴味在水眸中暗暗流淌,嫩唇悄悄弯成一抹弧度。
就是不配。
只是不是她服侍他;
而是他服侍她--不配。
在庄内前行的凌雷,脸上的霜寒有增无减。
他居然会去在意那个艺妓的感受,居然不喜欢别人去触碰她。
刚才出言把她从人群中救下来,竟是因为看到她无措不安的表情,竟是因为看到有男人靠近她而心头涌现说不清的愤怒。
为什么刚才看到她在哭,心口像被蛊虫狠狠咬上一口般,那么痛。
执起手背,那滴泪花的痕迹犹在,像滴落在他的心头。
他没有告诉她,在她进入山庄中的刹那间的漫步,是多么的炫目,让他都移不开眼睛;
他没有告诉她,在看到她失措的哭泣、拼命的挣扎时,他的心中竟泛起一抹淡淡的柔意。
女人?
他闭上疲惫的双眼。
一双纤细白皙的手指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有人在笑,诡异而森然。
像游魂在阴冷的呼唤。
蓦然间,他睁开了眼眸,眸中布满了血丝,缠满了浓浓的恨意。
女人!
喀--铁硬的拳头狠狠砸向身畔的一株垂柳。
仍有少许绿意的落叶由于内力的震慑,而坠落下来,轻轻飘落在黑衣长衫间。
女人!下贱!往日的记忆如潮水一般袭来。
沈冷的眼眸中迸射出如魔鬼般的阴狠,翻扬在清冷的秋日夕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