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跟着池正新前来找孟晋扬的人都一个个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并且在心里偷偷地为池正新捏了一把汗。
孟家的人没有忘记,那个想要害顾成溪的佣人在死亡之前发出的最后一声惨叫;
孟家的人也没有忘记,上一次擅闯顾成溪卧室的女仆被五条狼狗活活撕吃了恐怖场面;
孟家的人更没有忘记,一年前,不小心说出火狐名字的邹绍闲的助手,是在孟家的地下刑堂里被人用刀子一下一下地划着身上的血管,最后血流尽而死的。
在孟家,孟晋扬是绝对的皇帝。想活命,很简单,只要听孟晋扬的话就可以。所以在孟家,规定就是规定,禁忌就是禁忌,没有人敢以身试法。
可是现在,池正新居然说出了“凌溪”这个名字。
没有人说话,所有的人都在等孟晋扬下令把池正新喂狗或者是关进地下刑堂里,这个结果绝无意外。
但是孟晋扬的脸一直铁青着,却始终不说一句话。
慢慢地,池正新的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等死的过程。
池正新慢慢地抬起头,“大少爷……”
也许因为面前跪着的是自己的“左膀”,所以孟晋扬才如此难以下决定。
可是没有规矩就不成方圆,若为了池正新破了孟家的规矩,那么以后谁还听他孟晋扬的话?
所以,孟晋扬已经做出了决定,“把池正新关……”
即将脱口的“关进地下刑堂”几个字刚刚开了一个头,孟晋扬就听到了屋子里顾成溪充满恐惧的叫喊声,孟晋扬毫不犹豫地冲进了卧室,把池正新等一干人留在了走廊里。
池正新对身后的人说道,“你们都回去吧,我在这里等大少爷就好。”
只要孟晋扬的命令还未下达,池正新就依旧是孟家除了孟晋扬和孟远晨之外最有权力的人,于是其他几个人还是很听话地离开了。而池正新则一直跪在卧室的门口,不曾起身。
孟晋扬跑到顾成溪的身边,把他抱进怀里,“又做噩梦了?”
顾成溪摇头,“只是听到池正新说了不该说的话,所以我想要帮他一把而已。”
“是吗?”孟晋扬推开顾成溪,转身,把挺直的后背留给他,“那你知不知道,你的做法只会害了阿新呢?”
顾成溪点头,“我知道,但是我不想骗你。”
听到这句话,孟晋扬这颗被冰冻的几万年的心脏好像突然被放进了温水里,只要再点上一个火,就能把他的心脏煮熟了。
顾成溪从后面抱着孟晋扬,“不管池正新说错了什么话,那句话在你心里的意义肯定不会代表着幸福,否则它不会成为一个禁忌。既然是一个承载着痛苦回忆的东西,扔了可好?”
孟晋扬用力推开顾成溪,冷冷地说道,“不用你多管闲事。”
顾成溪没有防备,差点从床上摔倒地面上。但是顾成溪什么都没说,反而嘴角露出一个孟晋扬没有察觉到的微笑,带着些许的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