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长乐身旁的软榻坐下,侧眸看向了窗外,这个季节的花在宫外基本已然不见踪影,这里倒是开的正盛,她背对着长乐垂眸亦不知在想些什么。
琉璃站在赫连轻纱的身侧垂首而立,时不时侧目去看她的背影,一如既往的萧索沉重。她记得几日前的主子与那六皇子一同出宫游玩,归来之时兀自沉默了半晌,继而漾起了一个可言之轻松惬意的微笑,那是从来帝国之后就从未有过的笑意满满,甚至连当日的饭量都增加了些许。
第二日自家主子虽然一如既往的清晨时分便自行穿戴整齐后坐在园中执书通读,不似往日一般凝神专心,时不时抬首看向入殿必经的朱门处,似是在等待着什么人的模样。至正午用膳之时亦一反常态的坐在了园中的石桌处,尤是正午之时公主的神情便愈发恍惚起来,那书页一天下来就从未翻动过。
琉璃心中疑虑却也知询问亦是白搭,至夜间见自家主子仍无归殿内休憩的意思,只得出声说到:“公主,已然夜深了,且早些休息吧。”
赫连轻纱亦只是轻轻应一声,合上书页便折身回了寝殿。
二日依然如此。琉璃更是不解为何短短半日功夫令公主变化如此。后几日倒未坐于园中,只是每日的面色愈发沉默清冷,初归之时的好心情再不见半分,琉璃暗想莫不是因那六皇子一席话受他父皇的宠爱,允许他经常出宫去玩耍,而公主亦是想要一同出去才如此的吧。
即刻便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公主那里是如此肤浅只知玩乐的人。今日天宠公主来访,想着之前主子每每与这个受尽宠爱的小公主在一起时总是不由自主的漾出笑意,今日却不见主子有多大的情绪波动,仅仅是弯了弯眉眼而已。
心中叹气一声,只愿这个全皇宫闻名的调皮公主能将自己主子逗乐吧。
“轻纱姐姐,今晚陪长乐一起就寝好吗?”长乐偏过脑袋将头凑到赫连轻纱的面前,笑容依然清澈明媚。
赫连轻纱见到这张与前世的帝晏旒八分相像的笑容不禁怔了半晌,随即便不着痕迹的向后侧了侧,笑意恰及眼底:“为何?”
长乐收回支撑着前倾身体的双臂,坐直了身体理所应当的说道:“因为长乐一个人怕呀。”
赫连轻纱这才弯了弯嘴角,有些宠溺的伸出手去替长乐整理好了因方才的动作而皱褶的衣角:“长乐已然年三了,仍怕一个人就寝吗?”
长乐眯起眼睛笑了笑,凑到赫连轻纱面前抱住赫连轻纱刚刚放下的那只手臂:“之前长乐答应咕咕要代替咕咕好好保护轻纱姐姐的!所以轻纱姐姐要和长乐住在一起才对!”
赫连轻纱闻言嘴边的笑意凝了凝,心中却是千转百回一点也不似面上那般平静。有些无名的火气渐渐燃起,不知是因为那句“之前答应”抑或是“代替”,俱令她的心绪烦躁了些许,也不知自己到底在恼些什么,她已然整整五日未曾出现过半点踪影,本想着或许她仍似前世一般正午来寻自己,现在看来不过是想得过于美好了。
她既然选择了女扮男装身及皇子之位,冒着天下之大不韪欺瞒世人又哪里会有着简单的想法,又岂会这般轻易的放下仇恨。
赫连轻纱亦然看到了帝晏旒与前世相比那莫大的变化,她所为的一切,都不会是一个好的现象。
那般疼爱她的哥哥……罢了……
赫连轻纱暗自叹口气,不论她是天宠公主帝长乐还是六皇子帝晏旒,不论她变成了怎样的人抑或是做了多少违心残忍之事,自己只应当与她站在一起,那便是了,只因……
她是心中所爱之人。
那便与她一同努力吧。
私下里未曾想过命琉璃去谈谈消息,即使去了,想必也是得不到丝毫的。自己在这帝国宫中的地位比之那宫女亦是尤有不及,名义上说是公主,在这里也不过一个犯人罢了。若非长乐对自己表现出的好感以及喜爱,哪里会不被克扣月俸以及膳食。
赫连轻纱轻声叹息:“那便起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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