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花白的婆子望着少女娇美的容颜在自己紧收的手中渐渐失去生命痕迹,笑的分外得意。似灵犀这等小娘子的大丫头平日里高高在上,如今生命却系在自己这等低贱婆子手上,微妙的成就感染的面上笑容狰狞无比,“去死吧!”忽听得身后传来一身冷冷的哼声,迅捷的剑影闪过,一双手掌落在地上,行凶的婆子哀嚎一声,“嗷!”
灵犀骤然颓倒,落在莫小干的怀中。莫小干搂着少女清声问道,“灵犀娘子,你没事吧?”
……
阿顾闯入韩国公府,坐在马厩外凋敝宽敞的庭院中,瞧着狼狈的灵犀,绯唇微微颤动,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
灵犀得见天日,在庭院重跪拜拜见阿顾,“奴婢拜见县主!”她被救之后,形容稍稍收拾过,稍微减了之前的些许狼狈,面色却依旧苍白,双手紧紧的牵扯着身上的斗篷,下意识的将自己的身体紧紧遮住,露出一个心酸凄美的微笑,“奴婢还能够见到县主一面,当真是三生有幸!”
阿顾瞧着面色苍白的少女默然。灵犀本在花季年华,有着美貌容颜,稳重性情,这样的少女本该有一个美好的未来,却在这一场噩梦里完全摧毁。思及此,明澈的琉璃眸中闪过一丝怨愤之情,瞧着灵犀叹道,“是我对不住你,若不是我将你留在国公府留守棠毓馆,你也不会……!”
灵犀闻言两行眼泪缤纷落下,却忍住了,笑道,“不怪县主您,”双手攒紧地上砖石,露出其上累累青筋,恨声道,“要怪,就该怪那起子黑心的恶人。”
“你放心,”阿顾铿锵道,“我定会为你讨要一个公道的!”
……“国公,姨娘,”婆子跪在堂上捧着断章凄惨哭诉,“……那人凶神恶煞,二话不说,就砍下了老奴的手掌。”捂袖大哭,“可怜老奴家中上有老,下有下,这以后的日子可怎生过哟?”
顾鸣坐在堂上气的面色铁青,苏妍察言观色,叹息道,“……虽说容婆子只是一个婆子,可三娘子说下手就下手,戾气未免太过。容婆子在咱们国公府做了十多年活,临到老,落得如今这个下场,实在是有些凄凉!”
顾鸣闻言气的面色铁青,甩袖道,“这孽女仗着皇家之势,越发行为乖张了,下回我见着她,定要好好教训教训。”
“哦?”阿顾清亮的声音从堂下传来,“我倒要看看,阿爷打算如何教训我来着?”话音落下,阿顾坐着轮舆进了大厅。朝着上座的顾鸣道了个万福,“国公安好!”敷衍了事,只略略一揖就直起身来。
“韩国公府乃是您的府邸,我的丫头灵犀在府中遭了那等恶事,您可想过了要怎么给我一个交代?”肃穆死板的大堂因着少女的进入如同注入一道鲜艳的色彩,陡然间鲜活了不少。
顾鸣皱紧眉头,显然并不欣赏这等画面,怒喝道,“放肆,顾三娘,你这是什么态度?苏氏乃是你的庶母,你见了她,就不知道行礼么?”
阿顾蔑了苏妍一眼,“不过是个侍妾,她立在这大堂上已经是僭越了,又有什么资格受我的礼。”
苏妍面色雪白,身子微微摇晃,扯着顾鸣劝,“国公,县主还是个孩子,您别生她的气,父女二人,该当亲近好好说话才是。”上前一步,朝着阿顾勉强笑道,“县主说的是,原您是不该给妾身行礼的。倒是您如今受封县主,该是妾身给你行礼才是。”屈身朝着阿顾恭敬道了个万福,“贱妾苏氏见过县主!”她虽然人已经中年,但容貌依旧保养的颇为姣好,此时一双眸子含着微微水光,楚楚可怜,别有一种风流袅袅之态。
顾鸣瞧着苏妍这般摸样,心中大发怜惜,愈发对阿顾的嚣张跋扈不喜,甩袖道,“好啊,你真是好本事,不过是封了个小小县主,这威风倒是对国公府发作起来。”
阿顾垂头微微一笑,“县主之爵虽然低微,到底是阿婆圣人对我的一点爱护之情。”又道,“国公旁的事情就不必多提,我今日前来是为了灵犀之事。你还是给我个交待吧!”
顾鸣甩袖不耐烦道,“灵犀不过是一个丫头,她不思检点,与外面的野男人勾搭成奸,在国公府中*,既然被现抓住了,一根白绫勒死也就是了。倒是你,你当国公府是什么地方,你竟遣人进来行凶,有没有把国公府的面子放在眼中?”
阿顾闻言垂眸,心中一片伤痛,顾鸣不分青红皂白,包庇苏妍和顾嘉辰,认定了灵犀与人勾搭成奸,想要直接处置了她去。灵犀一条性命的清白名声,在他眼中,竟然什么都不是。心中痛恨至极,扬头傲然冷笑道,“笑话,韩国公府连里子都没有了,还怕什么丢面子?”
顾鸣闻言怒极,“你什么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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