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露与德国博士只是友好地交流了一番自动化科学的近况,毕竟她最近因为阳翰笙的科创企业极简未来潜在上市项目的缘故,特地在彭博上订阅了不少人工智能和自动驾驶方面的文章。难得遇到专家,刚好请教一番这段时间积累下来的疑惑。
至于相亲不相亲什么的,人家看得比她开,常言道男人四十一枝花,他如今还只是含苞待放的花骨朵,行情可是走俏的很呢!
朝露走出来的时候,放松地伸了个懒腰,在阳光明媚、气候温和的南方过春节,真好!
她翻出手机,给郁楷打了个电话过去。
“喂,”他接起电话的声音懒懒的,似乎隐含了一些不满。“你吃完了?”
“嗯,你呢?”感觉气压有点低啊,朝露立马准备了一箱子彩虹屁打算随时奉上。
“正在陪爸妈看房,”郁楷回答道,“他们说难得来一趟南山,干脆去见识一下之前广告打得很厉害的几个豪宅楼盘。”
“这么有兴致,”朝露奇道,“不是已经买了好几套房了吗?”
他们要去我有什么办法,郁楷耸耸肩,随即意识到朝露看不见,开口解释道,“不知道,可能年纪大的人都喜欢买砖头,比较有安全感。”
“那我也去瞧瞧,”朝露突发奇想,“给我妈妈买一个,深圳有个家她以后过来的时候也方便。”
省得去大姨家受表姐司雪的闲气,妈妈又不似她,善于惩治恶人。每每被外甥女噎到说不出话来的时候,只能跟同样受罪的大姨相视一眼,心有戚戚焉。
表姐司雪属于那种软饭硬吃的孩子,明明比谁都啃老—工作是大姨帮着她找的,房子、养车、伙食和育儿费用也是大姨在支付,她仍然可以在家中作威作福,视金主妈妈为奴仆,不顺心时对大姨各种言语辱骂。
大姨在外头杀伐决断、果敢干脆,偏偏面对自己的女儿,就跟没了骨头一样离不开她,任劳任怨也要住在一起,不愿赶女儿和女婿净身出户。
妈妈跟朝露提过几次司雪的奇葩事件,作为一介长辈被从小看着她长大的晚辈指着鼻子骂,心情自然愉快不到哪里去。后来就连当了一辈子老好人的妈妈也不怎么在大姨家过夜了,顶多是趁着春节司雪不在的时候过来小住几日。从香港过去探望母亲基本上都是当日来回,要不然就干脆睡在外婆的养老院房间里。
给妈妈买个房子,她再来深圳的时候就不必寄人篱下了。
朝露奇怪自己竟然早先没想到这点,眼下得了郁楷的提醒,越发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妈妈节俭惯了,让她去住酒店她肯定不愿意的,嫌浪费钱。如果有个房子,她反而会觉得不住才是浪费,这样一来,她既得了方便又能自在些。
心动不如行动,朝露当下问道,“你们现在在哪个小区呢,有没有卖小户型的?”
“你等下,我问问。”郁楷捂住电话,转而询问带他们看房的销售,“这里最小的户型是多少平米的?”
销售本来以为他们一家人是条大鱼,因为郁爸郁妈开口就是要看四室两厅的房子,谁知现在一番忙乎后,人家竟然问道最小面积是多少,顿时觉得自己刚刚热情的笑容都错付了。
“我们这楼盘枪手得很,85%都已经售出了,现在最小的是三室一厅120平米左右的房子。”销售觉得郁楷是买不起才会往小了问,态度立刻冷淡下来。
唉,他就不该相信什么广东土豪穿睡衣和拖鞋买房的传闻!你看看这家儿子身上的衣服都穿到起球了还不换,估计经济实力够呛,这回他注定是白费口舌了。
可惜这位销售平时不看电视剧,没认出来近在咫尺的郁楷乃华夏一线流量小生,以至于他那一天确实没做成任何生意。然而,隔壁小区不以衣着和口吻衡量人的另一名销售,却顺利拿到了一笔丰厚的佣金收入。
有时候,我们潜意识里的想法,会变成实际上的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