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睁开眼,幽幽地望着粉色的床帐,叹了口气,看向坐在不远处的胡黎兼。
“你醒了?你……都听见了?”他双手撑着膝盖,看了我一眼,随即低头看向地面。
对于胡黎兼,我是不是该恨呢?如果他说出真相,暗魂一定会相信的,不过看着他此刻可怜的模样,不禁想到那句“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惜我还是恨不起来。
我又叹了口气,笑道:“他放下我,我就醒了……”
胡黎兼眉头皱得越发紧,表情都有些扭曲:“你为什么不解释?”
我反笑道:“解释有用吗?我能说什么吗?暗魂他已经不记得我了,对于现在的他而言,我只是一个陌生人,你说他会选择相信你们还是相信我这个陌生人?”
无谓的挣扎也许只会把关系弄得更僵,我不能再冒险了,一点风险都冒不起。
他叹了口气道:“对不起。”
“我不会原谅你的,我累了,你出去吧。”我身子转向床的里侧,不再看他,无论说得多好听,自我安慰得多合理,心还是会痛,眼泪还是会流。
我说不恨不是我假,我装,而是我清楚地知道暗魂为什么会失忆。
其实月影、胡黎兼根本没有错,对于整个暗夜来说,我已经消失了,那么与其让暗魂活在无尽的痛苦中,不如将自己这个无关紧要的人忘了,服下解药。
那种钻心的疼痛我又不是没试过,以往陪在暗魂身边,看着他痛,我也跟着痛,如果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那么我也会希望暗魂服了解药,忘了自己,只是现在我回来了……而一切都迟了。
我缓缓地坐了起来,双腿盘膝,灵气按照特定的路线一遍一遍地走过身体内条条经脉。“无”可以平复心中的痛,可以让我冷静下来。而此时此刻也只有强大的实力才能令我安心,既然回到了暗夜,那么总得做些什么?为暗魂做些什么。
身上的伤口一点点地愈合,伤痕也渐渐淡去,最后什么都没留下。
我叹了口气,望向雕花镂空木门,喊道:“来人!”
“胡夫人,有什么吩咐?”我嘴角微微抽动,无奈地笑了笑,我竟然成了胡夫人。
我叹了口气道:“我要洗澡,帮我拿些干净的衣服来。”
“是!”
温暖的水温润着身体,同时滋润着疲惫的内心。
我把玩着木桶中的花盘,嘴角泛起一丝自嘲的笑意。胡夫人也不错,至少不用呆在那个昏暗的地牢里了,现在有吃有住,还有花瓣浴。
待梳洗完毕,拿起下人准备的衣服,不禁又是苦笑,这衣服能穿吗?
也太艳太妖了吧?红色抹胸长裙,桃色轻纱披肩,我又不是这的姑娘,怎能穿成这样。自己来时的衣服早已破破烂烂了。我眼眸一转,伸出一只胳膊在自己的破衣服中摸索了一阵,抓住了一条丝绸质的腰带,一件淡黄色的古式服装出现在我手中。
我看着手中的衣服与腰带,突然有些思念送自己这些东西的那个人,那个给自己像哥哥一样感觉的人,不知道妲己的尸体后来怎么处理了,待会去问问狐狸精。
腰带中的钱应该可以做不少事吧!还有现在是佐司的未婚妻,这个身份也可以提供自己很多方便之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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