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不,祁绽不介意了,陆禁爱姓沈的也没关系,他接受了,他真的接受了,只要陆禁不生气。
一种要失去陆禁的预感,让祁绽恐慌,让他没有尊严的跪爬过去,抬起身,细长的手指用力抓住陆禁的风衣,眼泪直流,语无伦次:“我错了,我错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陆禁,我,真的不是我,我,我错了。”
“我求他的原谅,沈茗那么善良,他不会怪我的是不是?”
“陆禁,你相信我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求你,求你别用这种眼神看我,对不起……”
寂静的走廊很冷清,陆禁的人没让人靠近这边,不过陆禁已经离开了,只留下一句冷漠的“好自为之”。
不知过了多久,祁绽摇摇晃晃的爬了起来,脸色惨白,只有半张脸肿得很高,很红,那一巴掌,陆禁用了力的,没有留情。
为什么啊?为什么啊?
祁绽想不明白,眼泪一直掉,他后知后觉觉得疼,好疼,疼得他捂住心口,大口大口的呼吸,根本管不了有人偷偷拍照。
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人这个时候都不在了,助理是陆禁的人,去处理事情。
祁绽浑浑噩噩的,甚至像个局外人一样,不知道怎么回的家,心里想的都是陆禁生气了。
到了现在,面临解约、赔偿,还有无休止的谩骂,祁绽竟然一时考虑不了那么多。
他害怕的不是封杀,而是陆禁不理自己了。
眼泪划过右脸颊,火辣辣的疼,耳朵心里的噪音一直没停过,但这时的祁绽压根没空在意这个问题。
以至于陆禁那一巴掌,彻彻底底毁了祁绽右耳的听力,造成了不可逆转的伤害。
差不多半个月后……
大雨滂沱,霓虹灯在雨幕变成了斑驳的灯影。
这天气一下雨就冷,祁绽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站在京郊锦华福盛的一栋别墅前,看样子在等人,哪怕戴着口罩,也能感受到他的不安。
别墅里亮着灯,身材消瘦的青年不安的等待了一会儿,终于试探的敲了门。
他只露出了一双眼睛,很红很肿,毫无神气,伸出的手指纤细冷白,脉络清晰可见。
祁绽按门铃,没人搭理他,小声的祈求:“老公,陆禁,给我开门好不好,我有话和你说。”
他在发抖,“我冷,真的好冷。”
“我去道歉,我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开开门,我真的,我真的很想你,陆禁……”
祁绽摘掉了口罩,额头抵在门上,几乎哽咽到失声。
他的账号私信每天涌入成千上万的辱骂。
公关不到位,祁绽被全网声讨。
但舆论似乎不打算平息下来,各种黑料依旧接踵而至,被放大,被误解,被造谣。
可祁绽身边没人了,毫无办法。
祁绽脸色苍白,头砰砰砰的砸在门上,发出声响,那些所谓的黑料,无非是他口无遮拦的吐槽抱怨,这些事明明只有身边的人才知道的啊!
为什么会被爆出来?祁绽脑子很晕,什么都理不清楚。
到了这一刻,祁绽也意识到了一件事,或许陆禁真的想要自己受到惩罚。
他没有被送去警局,是因为沈茗可以和他和解,而祁绽从那日起,便再没见过陆禁。
祁绽很不安,放下尊严,自己找上门来。
如果……祁绽想,如果陆禁不生气了,那他也不生陆禁的气,可以不在意陆禁心里有其他人,那一巴掌,祁绽也不生气了,就连陆禁不相信自己也可以原谅,甚至不生气陆禁故意让人放出那些消息,让祁绽更加跌入谷底。
祁绽想着想着,没忍住哭了,头靠在门上,肩膀在颤抖,喉咙里呛出崩溃的呜咽声。
咔的一声。
突然,门开了。
反应慢半拍的祁绽,猛地摔了进去。
他抬起头,仰望着面前的俊美男人,陆禁穿着黑色的真丝睡衣,他高大,矜贵,冷漠,不可一世。
陆禁垂眸,目光太轻,显得祁绽在他心里的地位可有可无。
祁绽只觉得心里冷透了,听到男人低沉冷漠的声音响起:“看清自己的身份了?”
看清自己的身份了?祁绽心口蓦然一疼,这句话,像一把尖刀,如有实质的插进祁绽的心口。
只觉得唰的一声,那一刻,祁绽心口一滞,几乎窒息,这锋锐的利刃抽出时,刀刃带着血肉。
祁绽的帽子和手里的口罩都掉在了地上,湿润的发乱糟糟贴在脸颊,祁绽现在这副样子真的很狼狈。
脸上泪痕未干,身上的衣服半湿,寒凉的湿气丝丝缕缕的往他骨子里钻,祁绽仰着头,泪水从湿红的眼尾滑落,他神色浑噩,嘴唇翕动,好像说了什么?
哦!是:“认清了。”
他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