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夫妇还是没有动那一箱银两,保持着淳朴的生活,打算日后将其作为李锦华的嫁妆。
入夜,李锦华睡不着便去前院寻拂晓,拂晓是不和她们一家人睡的,那样太奇怪了,前院正好有一颗高大的梧桐树距离李锦华睡觉的地方不过五米,拂晓便于上面的枝丫上歇息。
李锦华坐在树下望着远处的星光,有几分惆怅的问了一句:“帘初姐姐,你说......我和林拂还能再见面吗。”
最近的生活没有那般太平,拂晓便又想起了何时才能出去这个问题,这般听着李锦华的问题,敷衍的回了一句:“应该吧。”
李锦华却是打不倒的小强,看见一流星划过,道:“一定,一定会见面的。”
真是个傻子啊,她都不确定自己能不能出去呢,两人不过一段露水情缘罢了,多年以后他当他的皇帝,你嫁你的平凡人。
从此以后大陆各走半边,各此不相干,这便是拂晓的想法,说起来李锦华真是孩童的天真和自信啊,或许这也是她没有的。
这般想着却听树底下没了声音,拂晓低头看过去,小丫头竟然已经睡着了,也罢也罢,反正她的今夜是会阻挡无眠了。
抬手一只檀香落下于草地上,便见李锦华身造围起了淡淡的雾气屏障,挡住了雨露和冷风,让睡梦中人也更加安稳些。
于此转眼间又是五年过去,拂晓也得知了三年前新帝登基了,不过那新帝的封号是什么她还真没有在意过,这穷乡僻壤的也鲜少有人谈国家大事。
这一年寒冬,虞善云病重,重之李家修寻白河镇上下医者偏方皆救治不好,卧病在床日日家中病情。
身为唯一的女儿李锦华更为担忧,如今她已经快到了定亲出嫁的年龄,亦遗传了虞善云的一副天仙般的面孔,于清溪村乃至白河镇都大有名声。
虽然来求亲的人都要踏平了门槛,但是李锦华心系病重娘亲又哪里来的心情去管这事?
入夜李锦华看着双鬓银白面无血色的娘亲和一夜白头憔悴十分的爹爹,虽然已经睡着,但是沧桑感却不减半分,李锦华终于是下了决定。
提手写了一封信放于李家修的枕边,这识字还是拂晓教她的,如今便用到了。
李锦华要离开了,她要去京师,京师是首城一定会有名医能就母亲的!那一箱银子为母亲的病已经去了一大半,李锦华想了想只拿了一锭银子作为路费。
她的包袱里处了一锭银子和一些衣物便只剩下一袋子白子了,便是拂晓丢掉的那些,李锦华一直随身带着,不忍得扔。
李锦华整理好包袱便轻声轻脚的出了门,望着梧桐树上的拂晓轻声问道:“帘初姐姐,我要去京师寻医给娘亲看病了,你要同我一起去吗?”
李锦华望着拂晓的侧颜不禁心中感叹,过了十多年帘初姐姐的倾城面貌还是如同初见那般,没有半分衰老,帘初姐姐果然是仙人吧!
虞善云娘亲的病吗?拂晓瞧着李锦华那般斗志昂扬的模样,一些打击的话说不出口,她用神识看过了虞善云得的是一种绝症,以现在的医学是治不好的。
没说什么,拂晓翻身便下了梧桐树,感受到手腕上的约束感无奈的点了点头,别闹了小丫头我不去也的去啊。
虽然这十来年已经习惯了手腕上的东西,但是没被提起仍感觉不舒服,令她感觉到一丝庆幸的是,原来的期限五米已经延伸了九米,也便是三丈之远,最起码多了一丝盼望,说不准哪天就断了呢。
李锦华自然是开心的笑了笑,不知拂晓背后的苦衷,仍如同初见那般天真的露出两颗小虎牙来。
两人就此出发,可怕的是李锦华不禁天真,还是个路痴,好在有拂晓跟着,不然还不知道哪辈子才能抵达京师。
幸运的是拂晓用神识探查过,两人的位置距离京师并不远,租了一马车不过半月的时间便到了。
京师城门前便显得严谨多了,偌大的城门前便有数名门卫守着,检查着来人的身份。
此时还不需要什么通城密令,李锦华一不是匈奴二不是洋人,顺顺利利的便通过了,至于拂晓?呵呵。
“冰糖葫芦,哎,来让一让啊。”
方一进城,人群的熙攘热闹便震惊了李锦华一个向下丫头,这里看看,那里瞧一瞧,哪儿都好奇。
若不是拂晓并非普通人,怕是就要跟丢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