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太嚣张了,居然说我们要停产,我们新材料停产,但是可以生产别的建材,不用新材料投标也能中标。”
“不用新材料?但那是我们的优势。”
李雨琪犹豫地说,“我们原材料只够生产一个多月,周同兴已经去巴西交涉去了,希望对方卖点矿石给我们,但是我感觉很困难。所以这次投标,我做了别的方案,不用新材料。”
她的感觉是对的,长龙集团收购了巴西矿石场,不会给张氏集团一块石头的,但是她做的方案与别的企业的建筑材料相比并没有竞争力。
张星寒仍然坚持自己的意见。
“我们如果不用新材料投标,我们就没有中标的希望。”
李雨琪急得差点哭了,“但是我们没有原材料生产了啊,唉,要是他在就好了,他会办法解决这些事的。我真没有用,帮不了他。新材料如果停产,这次投标再不中,我不仅干不了销售经理,我还会被辞退的。”
李雨琪表情凄凉,她的心底最强大的后盾是总裁张星寒,随着他的倒下,早就分崩离析,她现在一点信心也没有。
张星寒心中一颤,知道她话里的他指得就是自己。
他真想握着李雨琪的手,大声地告诉她,我就在你身边,一直没有离开,而且就算没有我,你也能成功。
他差点就这么做了,不过理智占了上风,他收缩了自己的手。
他将手机递给了李雨琪,指着里面保存的图片,“我不是告诉过你,我找到了新的原材料矿场。”
手机里保存着张家村矿场的照片,还有研究所检验的证明。
上次张星寒只是嘴上说,李雨琪当作笑话听了,没有相信他,但是这些图片是强而有力的证明,李雨琪不得不信。
她拿着手机的手在颤抖,又惊又喜,“你,你告诉我的都是真的?”
张星寒心里充满了宽慰,“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只要有我在,我就会保护你,不会让你受伤害。”
李雨琪愣了,这句话听起来多么耳熟,总裁张星寒曾经对她也这么说过。
她的眼睛湿润了,眼前张星寒像是变成了风流倜傥的总裁张星寒,正在向她微笑,嘲笑她这么没用。
她擦掉滑落的泪水,对面坐着的仍然是混混张星寒,她心里暗暗苦笑,李雨琪,你怎么了,怎么老把人看错。
“太好了,如果是这样,我们仍然用新材料做招标方案,那我要改方案了。”
“我们回房间去,我把方案拿给你看,我早就做好了。”
“让我多吃点,吃胖点也无所谓,等回地海市后,天天去练瑜伽减肥。”
看着李雨琪快乐地笑了,张星寒轻吁口气,但是事情并没完全乐观。
长龙集团已经暗中做了手脚,就算他们用新材料做投标方案,也可能被否决。
这次投标对李雨琪来说意义重大。
他不能容忍别人暗箱操作,毁了李雨琪的自信,这对她太不公平了。
刘秋云传来了一天之中东华先生手机录音,他一条条仔细过滤,东华先生在电话里大多说英语。
张星寒在美国呆了几年,听起来很清楚明白,电话大多是乱七八糟的问候,闲聊,邀请吃饭什么的,关于工作很少。
忽然,他听到了东华先生提起了花猫图,打电话来的人声音清脆响亮,很像苏凌风的声音。
他听了几句,可以确定与东华先生通话的就是苏凌风。
录音里苏凌风提起晚上登门拜访,送上一付由当作著名画家诸葛炎先生绘画的花猫扑蝶图。
张星寒暗暗惊喜,就是那幅画无疑,苏凌风动作还真快,昨天还有条猫尾巴没画好,今天就送画了。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小样,老子早就知道了你的阴谋,你等着倒霉吧。
他离开了明园酒店,来到了远处的一个公用电话亭,拨通了东华先生的手机。
按东华先生的习惯,这个时候,他应该正在书房里欣赏刚得到的国画呢。
电话里传来东华先生的声音,张星寒也用英语说,“我们是国画收藏公司,听说您喜欢收藏国画,我们特意告诉您一种保存画卷最佳方法。”
“哦,是吧,说说看。”
张星寒一句话就挑起了东华先生的兴趣。
“真正的国画墨迹未干时,用水含在口中,对着画卷喷一口,将水雾均匀地泼洒在画卷上,能够保持画卷的湿润,以便于保持色彩鲜艳,长久保存,水不能太多,一点点即可。”
“有道理,谢谢你了。”
“不用谢,”
张星寒挂掉了电话,他差点就在电话里放声大笑。
他可以想像东华先生喷出水雾后的情形,那只猫的额头上将会出血红色的王字,还有他乱写的王八蛋三个字。
东华先生恐怕要疯了,他在华夏呆了十多年,肯定认得王八蛋三个字。
张星寒躲到了旁边电线杆底下抽了根烟,听见了刚才用过的电话亭里的电话,急促地响了起来。
他露出了得意的微笑,东华先生肯定按他说的步骤做了,正处于发狂暴走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