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生从国防医院走出来,已经是凌晨两点多了,这里原本就偏僻,此时街上没什么车辆往来,明亮的路灯下只有他一个身影。
如果仔细观察,你会发现张生走的不是直线,他的脚在地面上趟过,看上去不快,可普通人要小跑才能跟得上。
神渊门步法,蛇迹。
夜色之中,张生感觉到若有若无的恶意落在身上,要是白天他未必发现得了。这就对了嘛,他这么晚出来,原本就要当条诱饵。
走出两站地还没发生意外,张生佩服对方隐忍,电话忽然响了,林宝怡打来的。
“张生,你怎么先走了?”
“你也要出院?”
“不是,我要观察几天,方才爸妈说想谢谢你呢。”
“我不太会和有钱人相处,应付不来。”张生纯粹是吐槽自己,他就拿乔素行没办法,被人家吃得死死的。
“他们人还挺……好吧,是不太容易相处,你笑什么?”
“没笑,你好好睡吧,明天我去看你。”张生想到国防医院旧楼十二层还有那么多的镜魔,只恨自己昨日之镜的等级太低,每天只能掠夺两次。
“不方便就算了。”林宝怡不想小乔误会,之前她被魇魔下了心理暗示,还坚持了几天才给张生打的电话。现在她精神好转,就觉得自己做的不太合适。对于她来说,张生和小乔就是舞台剧上的主角,她并不想上台搀和。
“好。”张生挂了电话,林宝怡那边愕然。
这是啥对话节奏?客气一下都不能吗?
张生加快脚步,那恶意已经宛如实质般压上来,终于忍不住了吗?他一转弯上了大路,街口就有家711店,门前台阶上坐着个丰满的女孩儿,白色T恤,深色牛仔裤,反戴着一顶棒球帽。她身边摆着十几个啤酒罐,一个人闷闷地喝着酒
张生从她身边经过,就听到远处有狗叫,奔跑声,喘息声。
回头看,路灯之下有条狗牵着一个男人狂奔,在更远处,路灯下的马路上,密密麻麻的老鼠潮水般涌来。
张生转身上了台阶,把女孩拉起来。
女孩挣扎道:“你谁啊,放手!”
“我是张生。”张生把女孩推进玻璃门,回头等那逃命的男人和狗。
“张生?张见桥!我想起来了,上个月咱们见过,我是陆萍萍。”丰满女孩拍着张生的肩膀,满嘴酒气地道。
张生想起来,那是李公子录节目,粉丝聚会。
“你怎么穿这么老气!”陆萍萍看张生T恤揶进皮带里面,外面还罩了件衬衫,脚上三接头的皮鞋,要是再来块老机械表就齐活了。这是林宝怡给她爸买的,张生昨天没刮脸,胡子拉碴还挺配的。
张生不说话,看旁边戳着拖布,他在挎包里取出浮刃,一刀削掉拖布头,他推开玻璃门朝狂奔的一人一狗喊:“进来躲着!”
那人手一松,狗独自逃了,他喘着粗气冲进店内,张生关门,随手把拖布杆横插在门把手里。
“谢、谢!”男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继续大口喘气。陆萍萍这才看到潮水般蔓延过来的鼠群,惊叫起来。
“去找一卷胶带。”张生对陆萍萍道。
店员也看见街上的老鼠,她哆哆嗦嗦拿了胶带从柜台里递出来,陆萍萍接了给张生,张生伸手拉过凳子站上去,用胶带贴住门缝。他贴到地面的时候,老鼠已经涌上台阶,撞在玻璃门上。
远处传来狗的嚎叫声,凄厉高亢。
很快门外的老鼠就堆起半人多高,下面门缝没有贴胶带,还有老鼠把爪子伸进来。张生在柜台要了个防风火机,打着火去烧老鼠爪子。老鼠吱吱乱叫,一个个把爪子缩回去,张生略微放心了些,还有神经反射,知道疼。
玻璃门乱晃,女店员在柜台里拿了个铁盒,跑出来插进门把手里,张生竖起大拇指。
张生想给李飞烟打个电话,又想起她接电话的语气,估计还会问你是不是有毒这种扎心的问题。他还是拨给苗春风,结果那边干脆关机了。张生再给顾维新打,还好接了。
“生哥,你又有啥事儿?”顾维新很无奈的语气,让张生也无奈了。
“你们没派人跟着我吗?”
“人手少……”顾维新有些心虚,人手的确少,因为还得安排人保护林宝怡家人。人人生而平等这话是对的,生下来大家都只能吃奶。但是断奶之后就不一样了,人家山珍海味你只有咸菜米粥。
“那我给安全局打电话,他们人手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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