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之外浑身上下再无他物的道士,依照先天八卦,乾一,兑二,离三,震四,巽五,坎六,艮七,坤八方位盘腿端坐成阵。
此刻,他们面色如土的默念法咒,嘴巴每次蠕动,脸上泛起的黄气便加深几分,不久之后,面皮上又隐隐浮现出犹如铁锈一般的暗红色斑点。
“那贼子已经快上船了,几位师兄再坚持片刻,再坚持片刻便大功告成了。”旁边一个穿着裁剪合体的棕色休闲装,风度出众的中年人,望着面前悬空的一团显现出湖水四周景致的透彻水球,双拳握拳,紧张到发颤的低声说道。
“还要坚持片刻,再坚持下去,洪师弟他们可就要精血枯竭而死了。”一个猴子般蹲坐在中年人右手边一张红木圆椅上的干瘦老人听到这话,咬牙切齿的怒吼道:“我早就说现在是万古未见的‘大变之世’,不要‘入世’太深,能不树敌就不树敌,你们偏偏不听。
现在好了,八名‘有道之士’坐拥地形龙脉之力扰乱天机,迷惑那远古‘巫’道传人之心,竟然还得要耗尽本源之力才可成功。
这样的强敌,实力绝不次于‘人仙’,万一今日困不死他,那后患之大简直不可想象,甚至成了‘劫数’也不一定,一个不好就是倾覆之祸。”
楼台中的诸人听了这话都是沉默,其中几个年轻人露出恼怒的神色,摄于干瘦老者的威望却也不敢贸然开口,只有外表看起来和那老人年纪相仿的一位面如冰霜的老太太沉声说道:“刘师兄,那古‘巫’传人实力之强的确远远超过了我们的预想。
但越是如此,今日设计杀他便越是对了,否则放任自流,日后成了大气候,才真是我道家劫难,何况这次咱们乃是奉人皇之命将其除去,又有‘仙境’之力相助,可谓占尽天时、地利、人和,万没有不成功的道理。
还有,师兄,大变之世便也是大争之世,这时不入世和巫门争夺‘气数’,只怕门内基业会毁于一旦呐!”
“唉…”干瘦老人叹息一声,点点头说:“陆师妹,事已至此我也只是牢骚两句罢了。
好了,你去静室中看看你那弟子吧,这地方不比寻常,一会动静闹大了便是天大的祸事。”
听了这话,那老太太不做声的点点头,手中掐了个道诀,瞬间消失的不见了踪影,在她消失无影的同时,围成先天八卦阵法的几名青衣道人突然一个个脸上异色尽去,皮肤变的如同羊脂白玉般的温润光泽,鼻孔缓缓流下两根‘玉筋’。
看到这一幕,楼榭内的道门中人无不神色大变,露出难以置信的悲伤颜色。
“百年修行行‘真道’,一早坐化化枯灰。”在一片死一般的静寂中,矮小老人突然悲怆的跳下木椅,朝着身体开始一点点散为灰烬的青衣道士深深稽首行礼,“刘世昌,送诸位师弟得享生化自然之妙。”
“我等送诸位师兄(师伯)得享生化自然之妙。”在老者周围,数十名道门弟子齐齐稽首肃穆说道,话音落地,室外天空中风云突变,有密密麻麻的雨点缓缓飘落下来。
站在游船的帆布帐篷下,透过突然降下的绵绵细雨望着已经近在眼前的湖心小岛,张黎生突兀觉得心情一阵莫名烦闷。
“李小姐,你说郭学姐就在江心岛那几座古典的矮楼里吗?”青年皱皱眉头,向身后的女郎问道。
“是的,张先生,处长在电话里就是说她在国宾馆湖心岛等您。”
“学姐不是当面吩咐你的吗?”张黎生一愣又问道。
“不是,是我工作时接的电话…”女郎话才说了一半,游船已停靠在湖心岛的小码头上,马上就有几名工作人员快步迎了上来,有的拉住缆绳,有的打伞,有的做出搀扶的样子,态度热情而有礼貌的说道:“下雨地面有些湿滑,请贵宾注意脚下。”
人多嘈杂,青年也没法多问,只能跳上岸,就见女郎在船上却不下来,站起身陪着笑脸说道:“张先生,处长只吩咐我送您到湖心岛,我就在这止步了。”
私人会面秘书回避是很正常的事情,张黎生愣了一下,点点头说:“好的,谢谢你送我过来,李小姐。”
“再见张先生。”女郎微微鞠躬,身影随着飘荡的游船缓缓远去,而青年则从一名穿着制服的国宾馆服务人员手中接过一把雨伞,漫步向不远处的亭台楼榭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