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牙打颤,下身半点儿力气都没有,真是连半点儿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了。
“放了我二弟!”就在这个时候,另外那个黑影也赶到了近前,瞪圆了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李青。
“放了他?你说放我就放?”李青冷笑一声,伸手到腰间,径自将匕首拽了出来,在手中拎着的那个年轻人面前晃了晃,然后手腕垂向了他的下身。
李青一脸真诚的说道:“估计是废了,要不我帮你割了吧?”
这句话当真是感情饱满,极尽厚道,就好似年轻人的伤根本不是李青一手造成的一样,他只不过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来帮年轻人做一做外科手术。
年轻人只觉得一股凉意从脊背一直爬上了后脑勺,禁不住长大了嘴巴,声音中带着一丝哭腔:“哥!救我啊...”
对面的黑影也紧张了起来,自己可就这么一个亲弟弟,虽说看目前的情况应该伤的不轻,但希望总还是有的,要是真让李青给阉成了太监,可就什么都完了。
“你...你先住手,有话好好说!”眼见自己亲弟弟后半辈子的幸福生活朝不保夕,做哥哥的连声音也艰涩了起来。
李青嘴角蓦地一歪,匕首在指间舞了一个轻巧的刀花。年轻人见李青手上有动作,还以为他已经动手了,哇的一声嚎啕大哭:“我不活了!”
“二弟!他还没动手呢!”对面的黑影赶忙安慰道,生怕以自己二弟的倔强性格,一不小心再咬舌寻了短见。
蓦地翻了个白眼儿,李青没好气的道:“我放了他也成,安清在哪里?”
“这个...”
见对面的黑影略微有些犹豫,李青丝毫也不客气:“行,你执意如此,我就让你弟弟鸡飞蛋打...”
李青说着便做出了想要出手的动作,恰在此时,楼上忽然响起了一个中气十足的苍老声音:“住手!”
伴随着这声言语落下,光亮骤然在黑暗之中炸开,将整个化肥厂内部映照的一片通明。
李青抬头去看,只见得在二楼数位精壮小伙的护卫之下,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手扶栏杆,眉宇间隐隐涌动着丝丝怒意。
这名老者年纪在六十左右,穿了一身宽松的白衣,略一看去就好像是每天在广场打太极的普通老大爷,但他身上隐隐透发出的那股锋芒之气,却犹如一柄出鞘利剑,丝毫不弱于二十余岁的年轻人。
李青瞳孔微微一缩,禁不住多了几分警惕之意。武学极致,往往能够收敛锋锐,使之与常人无异。对面的老者显然还未抵达这一境界,不过却也令李青不敢有丝毫小觑。
“平日便屡次告诫你们勤学苦练,莫要倦怠时日,你们两个倒好,成日里无所事事,现在吃了苦头,可有悔过之意?看看你们都学了些什么?真是败坏我宋家门风!”老者中气十足的训斥了一顿,然后目光移向了李青,声音冷冽,“小子,快放了我儿。我宋家的人自有老夫调教,用不到你来多管闲事。”
李青怔了一下,旋即被这自信心爆棚的老头儿逗笑了,扯着嗓子道:“老头儿,你上下嘴唇一碰我就放人?也不撒泡尿照照,你算个球啊!”
“你!”老者身子晃了晃,被李青气的老脸一阵发红。不管怎么说,自己也算武学大家,便是比自己年长一个辈分的人见了,也都敬称一声宋大师,今天却被一个毛头小子指着鼻子嘲讽一通,自然觉得脸面无光。
咔擦!咔擦!
老者两手所搭的实木栏杆,在他不知不觉间就被捏了个粉碎。他扭回头看看跟在自己身后的数名宋家小辈,见他们一个个都连忙低下头不敢同自己对视,这才稳了稳心神,平复了一下心境。毕竟自己的二儿子还在李青手上,这个时候要是撕破脸皮,以老者的一身本事,也没有信心能从李青手中将人救下来。
“呵呵。”老者轻笑了两声,微微眯起了眼睛,“我宋家硬气功法独步华夏武宗,古往今来都是赫赫威名,小子,你可知道自己招惹的是何方势力么?”
老者说出这番话,是遵从古往今来的武林规矩,叫做“自报家门”,也算是弥补一下刚刚自己两个儿子暗中偷袭的失礼。而另外一个方面,他更多的还是想给自己找一个台阶下,只要李青微微说点儿软话,诸如“久仰久仰”,“小辈不懂规矩”之类的,也容易缓和气氛,不至于让自己在本门小辈面前太过丢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