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整个登云峰,雷声千嶂落,雨色踏风来。
诸天混沌,尽陷迷蒙。
这雨,大得出奇,只倾盆难以形容,加之闪雷茫茫,撼山动岳,摄人心魄。
无忆等万千修者,悬空迎面于登云峰,周遭落雨如浮色打萍,烟昏苍宇。
不消多时,自登云峰内,突起数之不尽的破空声。
“咻!咻!咻!”
“轰隆隆...”
在雷电之光的映照下,依稀可见,万千破禁而出的狂客分苍幕而立。
他们冷冷地看着无忆等来人,眸色里缱绻着阴沉与凌厉。
梦三千等人并没有开口,唯静静等待着,等待着无忆开口。
沉寂片刻,无忆的视线落定在不远处的天幕。
那里,悬空而立着数十身影,为首者,是一须发皆白的老者。
老者名为步微,傲天无故消失后,他成了新一派的领袖。
承接到无忆的目光后,步微轻掀了掀眉,透着漫天落雨,开口道:“不知诸位于这大雨天,抵至我登云,所为何事?”
听得步微这话,无忆沉了沉眉,来此之前,他本准备了诸多说辞,却不想,还未开口,一切便已注定。
迟定稍许,无忆开口道:“照你所说,我们是不该来了?”
步微笑了笑,道:“不是不该来,你们也是狂客,按理说,这登云也有你们的落脚之地。”
话至此处,步微稍顿了顿,接着轻叹道:“可奈何的是,登云峰只有这么大,现如今,已无你们落栖的地方!”
闻言,武忘切了切齿,怒喝道:“老匹夫,说什么呢?登云峰本就是我们的,你还有脸在这里大放厥词?”
听得武忘这般怒喝之言,步微不以为然,倒是其身侧的一众修者,纷作怒目状。
“哪里来得的毛头小子,敢在此放肆?”
“小子,你找死不是?”
“......”
一时间,激怒之言纷起,登云的狂客们,无不怒目而视着武忘。
对此,武忘丝毫不作畏惧,提手一挥,烈焰长刀迎着风雨呼啸而出,道:“小白脸,你也听到了,跟这些人讲道理怕是行不通了!”
见武忘一副蓄势待发的模样后,其身后左右的万千狂客皆作屏息以待,任谁都看得出来,大战,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步微轻挥了挥手,霎时间,盘踞登云的狂客们竟是全都安静了下来。
步微看了看无忆,道:“小朋友,我若没猜错,你应该是这一代狂客学院的院长吧?”
无忆点了点头,道:“没错。”
步微怅然一叹,道:“曾几何时,老夫也是狂客学院的院长,我观你体质气息,丝毫不亚于我当年,若是行途得当,将来的成就定不在我之下。”
无忆皱了皱眉,道:“前辈,你这是在警戒小子要慎行吗?”
步微笑了笑,道:“警戒说不上,只是小小的提点罢了。”
言罢,步微目光一转,继而落定在的无忆周围的那些狂客身上。
有那么一刻,步微的神色兀地一沉,道:“老二,你也来了!”
闻言,无忆身旁的一老者微点了点头,轻“嗯”了一声。
与此同时,众人的目光也落定在这老者身上。
老者不作他人,正是之前在中土皇城外引领群狂之人,他的名字,叫步尘。
见步尘这般轻描淡写之态,步微的脸色更趋难看,他皱了皱眉,道:“老二,自我破禁而出后,一直都在寻找你的下落,却不想,你我相见,竟是在这样的情形下。”
说着,步微苦涩笑了笑。
步尘稍顿了顿,道:“大哥,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我们都这么一把大年纪了,还有什么好争的呢?”
步微道:“我没有争。”
步尘道:“那你为何占据登云不还?”
“还?”
步微笑了笑,道:“我本就是狂客,登云是狂客的家,我在自己的家中,何来的还之一说?”
闻言,步尘张了张口,有心想要辩驳些什么,可却突然发现,步微说的,好像也不无道理。
这时,无忆开口道:“前辈,你们当真还拿自己当狂客吗?”
听得这话,步微的脸色突地凝沉,淡冷道:“当然,我生是狂客的人,死是狂客的魂!”
无忆道:“那前辈可能告诉我,在这之前,为何要跟随傲天,妄图制霸风澜?”
步微启了启唇,但却一个字也没有说出来。一想起之前的所作所为,步微的心底深处,也满多愧疚,当然了,纵是百口莫辩,他也不会当众承认自己背弃了狂客的道义。
见步微不予言应,无忆再道:“敢问前辈可还记得,我狂客的道,是什么道?”
步微紧皱着眉头,道:“狂客的道,乃是匡扶风澜,拯救天下苍生。”
无忆道:“可前辈之前的行径,却是险些将风澜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不知,这是不是有悖我狂客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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