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得幻长风这般举态,天翊略有些动容。
他很清楚,这数十载岁月,幻长风无时无刻不再等着幻茵醒来。
为此,幻长风斑白了长发,苍老了容颜。
眼下,自己的女儿即将复醒,幻长风又岂会不欣喜若狂?
天翊看了看幻长风,转而又看了看棺椁中那面色红润的幻茵,道:“幻前辈,我要走了。”
闻言,幻长风稍以平复,道:“以往你要走,都不会与我言说。”
天翊道:“那是因为,我们还没有到说再见的时候。”
听得这话,幻长风突地皱眉,道:“这么说,此次你是来与我们道别的?”
天翊点了点头。
幻长风道:“茵儿就要醒来,你却在这时候选择跟我们道别?”
天翊看了看幻长风,饶有深意道:“幻前辈,我想你也不想看见往事重演吧?”
幻长风愣住,只静静地凝望着天翊。
天翊微笑了笑,目光落在那棺椁中,道:“茵儿,你曾说以往我们每次分别,都不曾有再见之言。”
话至此处,戛然而止。
下一刻,天翊缓缓转过身去,只余一道轻声细语摇曳在封闭的密室中。
“再见了!”
话语方歇,天翊人已消失不存。
见状,幻长风愣在原地,整个人如有出神。
好些时候,他缓缓眯上眼,叹道:“茵儿,或许这样的结局,对于你来说,也算是一种解脱吧!”
......
翌日,天光和煦,万里呈碧。
中土皇城,元府外,墨梅等人一道而至。
街对面的铁器铺中,阿彪与铁牛正挥汗如雨地轮转着精铁大锤。
当见得那般多人停伫在元府外后,铁牛忽地放下手中锤器。
他皱了皱眉,道:“阿彪,这些是什么人?他们难道都是来找白大师的?”
说着,铁牛落疑在了阿彪身上。
阿彪笑了笑,道:“铁牛大哥,我跟你一样,都是个打铁的。”
铁牛一愣,道:“也是,你跟我一样,都没啥见识。”
阿彪憨憨一笑,对此倒也不来气。
正与此时,元府的大门缓缓打开。
紧随着,行者走了出来。
见得行者,梦三千的脸色突地一沉,在场之中,属他的实力最为强大。
只一瞄眼,他便察觉到了行者的非同一般。
对此,行者无所动容,笑了笑道:“诸位来客,我家公子有请。”
说着,行者对着众人做了个恭请的姿势。
见状,梦三千微微迟定,继而在行者的带领下一道而入元府。
他们刚入元府,便被眼前的人与景所惊愣。
只见,入府的院落中,千钰几女正围将在一起,描弄丹青。
四周的廊道上悬挂着一幅幅画卷,那些画卷上,有山有水,有人有兽。
“钰儿?”
“千叶姐姐!”
“若蓝!”
“.......”
惊愣之余,一道道惊呼声相继传出。
闻听之下,千钰几女展目望来,当见得武忘等人后,她们的神色倏地大变。
“恩?”
“你们怎么来了?”
眨眼间,众人便已聚合在一起,嘘寒之声,不绝于耳,问暖之言,绕耳不休。
梦三千眉宇凝沉,早在入得中土皇城时他便查探过皇城内的情况,可那时,他并未感知到千叶等人存在。
谁曾想,在这府邸之中,竟是落住着这么多的故人?
拓跋宏也作满面诧染,这之前他不过随便说说而已,可任凭他如何猜料,也绝没有想到,那所谓的随随便便,竟是让他们误打误撞上了。
此时,千叶与若蓝正与武忘、无忆等人言谈在一起,倒是千钰,对于众人的一口一个“钰儿”,颇感到有些生涩。
与此同时,行者已带着梦三千、拓跋宏、拓跋烈、墨梅以及君竹来到了元府后院。
放眼而视,只可见那闲亭中正负手而立着一道身影。
这身影,背对这梦三千等人,目光向远。
行者道:“那位便是我家公子了。”
说着,行者退身了下去。
梦三千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惊疑。
好些时候,几人举步到了亭中。
君竹凝望着天翊的背影,沉声道:“你到底是谁?”
天翊也不转身,只应道:“你们既是来此,想来也知道我姓白,是个画者。”
君竹皱了皱眉,道:“那你可能给我们解释一下,为何钰儿他们都在此处?还有,那廊道中的画卷上,为何会有我们的画像?”
天翊淡淡道:“这个解释,得从一个故事开始,诸位若是无事,便坐下听我道来可好?”
闻言,梦三千等人落座了下来。
天翊道:“想来你们都认识不忘吧?”
听得“不忘”两字,君竹倏地站起身来,急道:“阁下知道我那兄弟在何处?”
天翊笑了笑,依旧背对着梦三千等人,道:“我与不忘,相识在......”
......
与此同时,城西的府邸中,烈阳与碧灵等人正闲行着。
碧灵道:“狂龙,我们为何不与梦老他们一道而去?”
烈阳道:“我对那什么白姓的画者并不感兴趣。”
破军道:“狂龙,那你对什么感兴趣?”
烈阳憨憨一笑,恍一想,发现自己除了几件应心的事外,竟是再无关注。
熊昊道:“狂龙,你跟碧灵都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
还不待其言相以尽,烈阳已冷地瞪眼了过来。
熊昊尴尬笑了笑,喃喃道:“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难道你狂龙还害羞不成?”
说着,他看了看碧灵,再道:“你看人家碧灵,都没害羞呢!”
“哈哈!”
闻言,破军与青霖笑出了声来。
另外一边,闫帅与晓梦伫立在一亭中。
亭外,有一塘池水,池中,缭漫着碧翠花色。
沉寂之余,闫帅开口道:“晓梦,你打算怎么办?”
晓梦冷冷道:“什么怎么办?”
闫帅道:“无字战碑。”
晓梦一愣,道:“我不知道。”
闫帅道:“也不知孟婆前辈她是否安然?”
说着,闫帅长长叹了叹。
之前在虚空战场,孟婆收取了无字战碑,转而将其赠给了晓梦。
冷轩被困在无字战碑中的事,晓梦自也知晓,她不知晓的是,冷轩早在当年便以化作了无字战碑的碑灵。
或许,晓梦也是知晓的,她只是,不愿去承认罢了。
沉寂之余,晓梦道:“孟婆前辈留于无字战碑中的神识并未消散,想来她应是无事。”
闫帅道:“这般说来,接下来你会去寻她。”
晓梦点了点头。
闫帅道:“可这茫茫人海,你又前去何处寻她老人家呢?”
晓梦道:“不管她在哪里,我都会找到她,我与轩哥,不该隔着这咫尺天涯的距离。”
言罢,晓梦缓缓起身,再看时,只余一道背影在红尘滚滚中渐远而去。
闫帅愣在亭中,思绪繁复。
好些时候,他重重一叹,道:“咫尺天涯,天涯咫尺......”
...............
别来无期,山中岁月,海上心情,只道,也无风雨也无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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