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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待女子开口,老者已叹言道:“一山一水依旧,一花一木从容,山以孤寂,落映水中,飞花飘絮,凄蓝零散。”
闻言,女子颦眉蹙頞,道:“不知前辈何故拦下我们归路?”
老者笑了笑,道:“归路?你们的归路不在这里。”
女子一愣,诧道:“前辈,你此话何意?”
老者道:“你应该明白我意思。”
女子的眉头不由凝皱地更为深刻,道:“不知前辈何许人也?”
老者道:“老头子不过一闲云野鹤,我的名讳,早已消散于风尘之中。”
女子道:“前辈可是来杀我们的?”
老者摇了摇头,道:“我不杀生。”
女子道:“既是如此,还望前辈为我夫妇让开道来。”
说着,女子再不去看老者,只搀扶那浑浑噩噩的男子前行而去。
见此一幕,老者笑了笑,道:“轻寒细雨情何限,不道春难管,为夫沉醉又何妨?只怕酒醒时断人肠。”
女子低了低头,隐可见其面色难看,但她却未开口回应什么。
待得临近那老者之际,一道流光突地虚划而出,继而直直落击到了男子身上。
女子见状,惊骇顿起,老者出手很快,快到即便以她实力,也作毫无防备。
下一刻,女子怀着满腹滔怒,点指间,一道磅礴浩荡的水元之力顿朝着老者激射而去。
老者淡然笑了笑,只一拂袖,女子激发而来的元力攻击便归作落雨纷纷。
老者道:“碧灵,你与烈阳的归路,不在这雨花城内!”
言罢,老者的身影渐趋虚幻,不消多时,其人已涣散不存。
女子愣住,呆呆看着老者消失之地,心中骇然,卷涌不休。
正在这时,女子的手中突地传来一阵捏力。
感知到这一幕后,女子连忙转目而视,只见男子握着自己的一手,不知何时竟作曲合之态。
女子呆愣愣地看着男子,满脸不敢置信,颤巍巍地道了句:“烈阳?”
......
中土之地,日渐西沉。
延绵的平原终是有了起伏,只见得:
浅溪受日,天光炯碎,野林参天,阴翳悠长。
波弄斜辉,光翻锦彩,林含烟景,直浮空穹。
此时,浅溪旁,有一男子背负包裹凝目远望。
男子生得相貌堂堂,身躯凛凛,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似有万夫难敌之威风。
凝望片刻,男子转而朝着西方看了看,诧道:“为何在这一方向总给我一种熟悉的指引感?”
说着,男子苦涩地笑了笑。
这一刻,男子的耳畔唯余轻悠的风,徐徐拂过,摇曳出无边静谧。
就在这时,男子的身旁突有一身影凭空显现,那是一老者,一白发苍苍的老者。
见得来人后,男子兀地一怔,继而飞身以躲,同时抛甩出一道土元之力凝汇而出的印记。
这印记,雄浑而又厚重,直若一方山岳朝着那老者压去——“轰隆隆!”
面对男子的攻击,老者淡然一笑,探手,点指,那土元之力凝汇而出的印记顷刻间瓦解成空。
见此一幕,男子顿显得惊愕无比,不可思议道:“阁下是谁?”
老者道:“我是谁并不重要,倒是你这小娃,何故不分青红皂白便向我出手?”
男子一点也不觉尴尬,反是郑重以言道:“这世道,哪里还有什么青红皂白?”
老者自若如常,道:“既是如此,你为何还翻山越岭地要遁寻心中的指引呢?”
男子一愣,道:“那是我的事,不劳你老操心!”
老者笑道:“你的事的确无关于我,但你身上的因果,却与我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男子皱了皱眉,道:“你这老头,说起话来怎么给人一种玄乎其玄的感觉?”
老者道:“熊昊,你可知道,玄之又玄,谓之以众妙之门?”
听得老者这话,熊昊整个人顿陷骇然,他直愣愣地盯着老者,道:“你到底是谁?你怎么知道我身份?”
老者道:“自我踏出众妙之门的那一刻,这普天之下,便没有我不不知道的事!”
熊昊一惊,凝视着老者的眼中,饱多愕然,道:“真是好大的口气!那你倒是告诉我,指引我的,是什么?”
老者笑了笑,道:“大地之熊。”
闻言,熊昊顿时呆住,神情之中异色飞舞。
好半响后,熊昊方才从那惊愕中醒转过来,转目而视时,原本停伫在侧的那老者,却已不见了身影。
见状,熊昊倏地皱眉,自顾道:“此人实力通玄,不知是敌是友?他竟然知晓我的身份,且还为告知我那指引之秘,这又是何故?”
想着想着,熊昊再不作停,展身下,人已化作一抹流光直冲天穹。
他不知道老者到底是谁,但他却知道,老者所言,绝非无的放矢。
老者的那一句“大地之熊”在他的心中激起了惊涛骇浪,同时也让他明悟了过来,他的伙伴,他的大块头,尚还在世!
......
夜黑天高,清风斜影,西门之地的苍林厚土中。
天以昏沉,朔风凛冽,草木摇落,伴随着天翊等人的前行,静谧顿被打破。
举目可见,阴云四合,黑雾漫天,白昼如夜。
不知何时,天地间突起磅礴风雨,猛烈怒雷于乌云罩合中穿梭。
霎时间,疾风厉雨两交加,怒雷愤电齐鸣嚎,天地浑似崩塌,直让人心胆生寒。
天翊等人穿雨破风而行,身影未作丝毫停顿,风雨再大,似也无法阻挡他们前行的脚步。
此刻,众人飞行在一片平野上空,天幕深处,风雨滂沱,怒雷猛烈,只闻见:
山川震动,高穹浑似天崩,长野颠狂,左右犹似地陷。
悲悲鬼哭,衮衮神号,定睛不见半分影,满耳惟闻千草飒。
风雨来了,来得唐突而又猛烈。
值此之际,天翊一行人落降到了平野上,史大彪撑开了禁元伞,只可见伞檐四周,落雨成线,晶莹成珠。
不远处,有一男子的身影落定于风雨交加之下,他披一黑色斗篷,难见其面貌具细。
见得这人,众人的神情突变得谨慎无比,卧月等十方剑士,更是第一时间冲将了出去。
此次不同以往,他们在那男子的身上感受到了浓烈至极的杀意。
此时,男子悬立在雨中,本作防护周身的斗篷突地滑落,雨水瞬间湿透了他的身子。
只见得,男子的脸上,尽被密密麻麻的疤痕占据着,配以一双血色的眼眸,只稍稍一看,便让人触目惊心,不寒而栗。
男子的血目牢牢凝视着天翊,掩手一挥,手中顿有一柄血色刀锋横斜而出,一时间,电闪霹雳,斜雨刀身,男人给人以幽寒冷利。
他轻一挑动,刀锋直指天翊,道:“不忘,你可愿与我一战!”
天翊神色如常,道:“有何不敢!”
闻言,男子大赞一声:“好!”
语落,身展,刀动。
刀出,赤色冲霄,狂风忽起,乌云密布,直将天幕染成红晕。
只听天际突起一记惊雷,只见一道赤色刀芒光急冲浓云,大开大阖之下,直取天翊而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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