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很少戴,这是父亲留给他的,据说是当年祖父传下来的。
今日,霍长鹤忽然就想戴上。
“让他进来。”
颜如玉站在霍长鹤身侧,手放在他肩膀上,轻轻用力。
两人相视一眼,彼此心照不宣。
得知真实结果,霍长鹤再见霍长羡,心里的感受截然不同。
霍长羡手执礼盒,慢步而来,脸上带笑,却难掩苍白。
刚刚经历一场巨大难堪,也难为他能笑得出来。
“贾公子,”霍长羡浅笑,“又见面了,贸然来访,还请公子不要见怪。”
颜如玉慢一拍,扶着霍长鹤起身,霍长鹤未开口先咳嗽两声:“公子客气,应该是在下登门拜访公子才对,只是……县主府门楣……在下还未曾递过拜帖。”
话未尽,又咳嗽起来。
颜如玉接过话:“公子莫怪,我家公子身子不好,您请坐,稍后给您上茶。”
霍长羡忙道:“不必客气,公子的身体要紧。”
“正好,我带来一支百年人参,姑娘可试着给公子用用。”
颜如玉先扶着霍长鹤又坐下,这才过来接过,打开看看:“这参成色好,公子有心了。”
见她当场打开,还说“好”,而非“极好”,轻描淡写赞一声“有心”,霍长羡愣了一下。
这婢女,竟然如此无理!
再看霍长鹤,不言不语,竟然是没有听到一般,根本丝毫不在意。
霍长羡讶然,勉强笑笑:“姑娘过奖。”
颜如玉拿着盒子到霍长鹤身侧,盒子随意往桌子上一放。
霍长羡心头更堵了。
“公子来得正好,”霍长鹤开口,“昨日承蒙公子厚意,给我们结了不少账,不过,初次见面,实在愧不敢受。”
霍长鹤看一眼颜如玉,颜如玉点点头,进屋拿出个小命子来。
“这是昨天花费的账目和银票,”颜如玉递给霍长羡,“公子,收下吧。”
霍长羡诧异道:“这……此事从何说起呀?”
颜如玉浅笑:“公子莫要推辞了,那些送货的伙计已经说出您的身份,您何必再隐瞒呢?”
霍长羡摇头叹道:“那些不懂事的伙计,真的是……在下一直叮嘱,不要说,怎的还是……”
“无妨,若是他们不说,在下还不敢要东西,”霍长鹤似笑非笑,“公子此番厚意,在下怕是还不起。”
话说到这里,霍长羡不好再装,拱手道:“公子哪里话,只不过与公子有缘,一见如故,就想交个朋友,想尽尽地主之宜罢了。”
他再次推推盒子:“一些东西而已,不足挂齿。”
颜如玉笑着回头对霍长鹤说:“公子,您瞧,我说什么来着?人家县主府是什么所在?区区这点东西,又岂会放在眼中?”
“别说县主府,就是咱们的人到了,也不会觉得惊奇,都是些普通东西罢了。”
霍长羡:“……”
普通东西?他平时都舍不得买,还一下子买那么多!
颜如玉顺势把盒子又收回去,和装人参的放在一处,又站在霍长鹤身侧。
好似忘了给霍长羡上茶这事。
霍长羡只能干坐着,霍长鹤又问:“公子此次来,是有事儿?”
多新鲜!我花了那么多钱,不该来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