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乐刚想反驳,代王摆了摆手,制止了手下的争论道:“以礼和林部堂说得都有理,只是本王仍然倾向于林部堂的策略。分兵等于放弃了兵力的优势,只有集中所有力量才能击破当面之敌。但对于与叛军决战的提议,本王也不能同意。
本王可以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这里有另外一份军报是从关外传来的。讨逆大将军董震兵分两路,一路南下支援南京,而另外一路,由董将军亲率,准备奇袭猫儿庄!
所以我军的策略只有一个字、就是拖,把猫儿庄的几万大军都拖住,这样董震就能攻下毫无防备的猫儿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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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缓缓升起,晨曦逐渐散开,有节奏的鼓点如雷霆一般震撼在人的心头。徐州府泡河北岸,大批的官兵正准备开始渡河。
俞大猷站在河岸后方,微风抚过,撩起身后的斗篷。大军一路南下,在北边的时候,河水结冰方便了很多。不过一进入南直隶地阶就完了,每次渡河都要费上一些时间。
看着河面上搭起的三座浮桥,俞大猷很是不满。这泡河并不宽,也就四十来步的样子,搭桥一点不麻烦。只是这些辅兵效率实在太差,整整两天才搭起三道浮桥,对于现在的俞大猷来说,时间就是一切。
一辆炮车摇摇晃晃的上了浮桥,这是南下路过北京时特别带来的。这些火炮每门足足三千斤,总共四匹马在前面拖拽。但此时这门巨炮陷在木板的缝隙里,进退不得。几名士兵在后面使尽吃奶的力气仍然不能让它移动分毫,前面的马夫也拼命鞭打着挽马,可是任凭挽马怎样嘶鸣,巨炮还是不动分毫。
浮桥堵塞着,北岸上等待着的兵马早就不耐烦了,士兵们大呼小叫,嚷嚷着让桥上的人滚蛋,骑兵尽力安抚着骚动不安的马匹。一名军官从北岸冲上桥,手里的鞭子没头没脑地招呼在马夫的头上,可是如果打能解决问题的话,马夫真愿意再挨上几鞭。
耽搁了片刻,俞大猷有些坐不住了,这是什么人安排的渡河次序,怎么能让家当一大堆的后军先过河?俞大猷动了动嘴唇:“谁安排的渡河?”
身旁立刻上来一员副将,一脸尴尬地回道:“末将安排的。”
俞大猷道:“不能想想办法吗?”
副将道:“末将立刻去解决。”
说着,他一脸苦相奔向河边。等他赶到河边,桥上的巨炮还在那里堵着,河边的官兵早已经闹成一锅粥了。副将
大喝一声:“这里谁负责?!赶紧把炮推到河里。”
桥上一名军官听到,虎地回头大喝:“谁敢!”
一名亲兵骑马上了桥头,扬鞭骂道:“你没长眼睛,敢这样顶撞龚副将?”
那名军官看到龚副将后,才知道自己祸从口出,连忙跑到桥头给龚副将跪下求道:“将军,小人无心之失,万望恕罪。只是这炮耗费半年功夫,上万两银子才铸成,不能就这样弃了。”
龚副将道:“糊涂,炮推到水里,等大军过去了,你再找些马把它拉起来就是了。但现在它挡着大军的道路,到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快去!再堵着就军法从事。”
军官无可奈何,回到桥上,招呼手下,执行命令,扑通一声,巨炮水落石出。龚副将又命令剩余的两门巨炮留在岸边等待所有人过河后才许过。桥上的拥堵终于疏通,熙熙攘攘的兵马,陆续过河。
十万大军,在杂乱无章的秩序中渡河,速度可想而知。一直混到日上三杆,才只有两万多人渡河完毕。其他卫的指挥使请求吃完中饭再继续行动,俞大猷气愤的拒绝。都什么时候了,这些人还想着吃饭。
一种不祥的预感冲击着俞大猷的心头,他不时焦急的扫视着南边的地平线。如果这个时候叛军出现?虽然他早已在南边的大路上布置了四个卫的兵力保护渡口,防范有可能来自叛军的袭击。但以目前过河的速度,俞大猷无法保证这些缺乏纪律的部下能够在战线受到冲击的情况下还能保持队形继续过河。一旦被叛军的骑兵渗透到渡口,刚刚渡了一半的部队只能是崩溃的命运。
正当俞大猷一次次派出传令官,命令渡河部队加快速度时。一名斥候跌跌撞撞冲上上来,把他的担心变成了现实。
一条黑色的细线出现在南方的地平线上,然后逐渐变粗,接着就如海浪一般,滚滚而来,只消片刻,出现在视野之中的人马越来越多,旌旗遮天蔽日,人嘶马叫,烟尘滚滚。
终于来了,俞大猷站起来,极目远眺,整个平原仿佛都被叛军占领,颇有漫山遍野之势。这样的进军除了示威并无太多意义,但正是这样的阵势震慑着辕门上所有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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