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兵大营,刘汉的大帐中。
“报~~”一名小校越帐而入,跪地禀报,“将军,此战我军伤亡惨重,薛才将军也已经......”
一旁副将闻言急道:“薛才将军如何了?”
小校低下头来,黯然道:“薛才将军已经阵亡了,所部一千铁骑也已经全军覆没。”
“什么!”魏青在一旁倒吸一口冷气,目露震惊之色,“就这么片刻功夫,一千铁骑就全军覆没了?”
“可恶!”刘汉霍的站起身,握紧双拳、咬牙切齿道,“本将势必踏平猫儿庄!”
魏青深色一凌,提醒道:“将军,末将以为叛军今夜必定袭营,可早做防备。”
刘汉道:“嗯,魏青听令。”
魏青霍然踏前一步,抱拳锵然应道:“末将在。”
刘汉道:“从现在开始,大营防卫全权由你负责。”
魏青目露精芒,朗声道:“末将领命!”
猫儿庄城头。
幽幽燃烧的火光下,青子昂然而立,眼睛里布满了殷红的血丝,在火光照耀下就像有两团幽火在青子眸子里燃烧,为了督促壮丁加紧做战前准备修缮城墙和城中妇孺的转移,青子已经好几天没有合眼了。
“青子将军!”
青子正昏昏欲睡之时,忽有急促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青子霍然转过身来,只见顾诚在十几名亲兵的护卫匆匆登上城楼。
“青子将军,除了东南角楼,所有地段的城墙皆已加高至四丈!”
青子点了点头,疲惫地说道,“辛苦将军了。”
顾诚道:“替将军效劳,是末将份内之事。”
“报~~”顾诚话音方落,忽有小校疾步奔上城楼,仆地跪倒在青子面前,疾声道,“将军,探马急报。”
青子道:“讲。”
小校道:“探马回报,发现瓦剌汕头部两万大军渡过乞儿海,现以距离猫儿庄不足五十里,来因不明!”
“瓦剌?”青子的眉宇霎时蹙紧,自从图门和俺答打的不可开交的时候,瓦剌就开始越来越活跃了。不过这都快半年了,瓦剌虽然活跃一些,但也没做出什么事来,渐渐的青子也不在意了,可是没想到在这关键的时候,瓦剌竟然突然出现在距离已放如此近的地方那个。
“团山方向的那伙官兵呢?”
小校道:“团山方向官兵三万铁骑一路东进,现已距离猫儿庄已经不足八十里。”
“嘶~~”顾诚闻言倒吸一口冷气,凛然道。“也就是说,最迟明天天黑之前,官兵的三万铁骑与瓦剌的两万大军就会回师与猫儿庄城下!”
青子忽地背负双手,在城楼上来回踱起步来,而且速度极快,顾诚、小校以及一众亲兵的目光随着青子身影地移动而移动,一时间都不敢出声打断青子的思虑,只有火把滋滋燃烧偶尔发出劈叭之声。
“瓦剌的动向还不明朗,他们未必是来找我军麻烦的。况且瓦剌和朝廷也是老死不相往来,先不要自己吓唬自己。”
顾诚咕嘟咽下一口唾沫,问道:“将军,那现在怎么办?”
青子霍地停下脚步,凝声问道:“顾诚将军,将军那边可有消息?”
顾诚懊恼的摇了摇头,回答道:“末将前后已经派了十几拔探马往东去,去寻找将军的行踪,至今还没消息传回。”
“啪。”
青子狠狠击节,脸上的忧色又浓一分,凝思片刻忽又问道: “城中百姓已经转移了多少人了?”
“女人和孩子加起来大概有五、六万人。”
“唉,也只能这样了。”青子长长的叹息一声,低声道,“转移妇孺之事到此为止,召集所有将领到敌楼议事,快。”
“遵命。”
一名亲兵答应一声,飞奔而去。
夜色阑珊,刘汉大营内却是火光通明、人头攒动。
奉命暂时统驭全军的魏青不敢怠慢,加派了二十四班巡逻队,沿着大营周围一刻不停地巡逻,唯恐叛军趁夜偷营。
魏青一边加紧巡逻,一边还连夜组织河水南岸地步兵渡河,充实北西的官兵大营。
在十数亲兵的护卫下,魏青昂然登上辕门,早有守门小校迎上前来,大声道:“小人参见将军。”
“唔~~”魏青点了点头。问道,“营外可有动静?”
“回将军。并无动静。”
“嗯,加强戒备。但有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遵命。”
“嗯!”辕门小校话音方落,魏青忽然蹙紧眉头,凝声道,“什么声音?”
小校和士兵们茫然四顾,他们根本就没有听见任何异响。
魏青目光清厉,把手一摊、沉声道:“弓来!”
早有亲兵将四石挽力的铁胎弓递给魏青,魏青握弓于手。又从亲兵手中的箭壶里抽了一枝拇指粗的羽箭绰于弦上,转头向身边的小校道:“你拿一枝火把,向辕门前奋力掷出,有多远掷多远。”
“遵命。”
辕门小校不敢怠慢,急忙从辕门上拔了一支熊熊燃烧的羊脂火把,抡圆了胳臂往前奋力掷出。倏忽之间,燃烧的火把往前翻翻滚滚的飞了出去,在空中划出一道明亮而又耀眼的轨迹。魏青地眼帘微微眯起,借着火光的照耀,果然看到辕门外地空地上正有许多黑乎乎的人影在移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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