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下败兵叫嚷着就要离去,突然吊桥吱呀一声,跟着吊桥缓缓而下,又是一声“吱呀”城门缓缓打开。
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褚然还是决定让城下败兵进城,毕竟在他看来,如果武邑没被攻下,叛军再大胆子也不敢绕过武邑到这衡水来,要不然只要自己衡水的大军与武邑前后这么一夹,叛军是想跑也跑不掉了。而且自己胆小畏敌,一旦被参一本到兵部,这个罪责如何担待?想来想去,这几百人也闹不出花样来。
城下败兵一阵欢呼,踏过吊桥跑步进城。看着城下鱼贯而入的败兵,褚然心头萦绕着一种不祥的预感,武邑失了,那叛军的下一个目标就是自己的衡水了。
褚然心事重重地返身,准备回府,突然脑后一声呐喊:“杀!”武邑吓得震了一下,怎么回事?等他回过头来,只见城下突然无数火光闪烁,杀声震天,城上的兵将乱作一团,“将军,叛、叛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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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许论把军报一把拍在桌子上,喃喃自语:“嘿嘿,轻敌了,轻敌了。”
一旁许论的军师孙诚脸色凝重,拿起军报又看了一遍道:“部堂,都是属下的过错,没有想到,叛军竟然如此神速;也没想到褚然竟然如此轻易就被叛军赚下城池,连敌方将领是谁都不知。”
许论摆摆手道:“这不是你的过错,我们都轻敌了,没有想到杨休的动作会那么快。”
许论原本的计划非常好,他率三十万大军入住真定,中军坐镇真定府。吴高坐守第一道管卡武邑,随后是由褚然坐镇的衡水、郑昌坐镇的冀州、以及新河、宁普诸县,几路大军环环相扣,只要叛军进入了真定地界,就能让他有来无回。
可是、这本来挺好的计策,竟然就这么毁了。现在衡水被攻占了,叛军已经把由真定去往河间的道路完全封死。
如此一来,是攻是守全凭叛军掌握,战略主动权已经落旁人之手。这个战略格局对于许论十分不利,特别是对他心中逐渐形成的战略破坏很大。
许论皱着眉头,在书房中踱着步。孙诚紧张地看着地图。一旁右副将军徐子友端着茶碗一遍一遍用盖子捋着茶叶,时间好像一下子停止下来。
许论问道:“兴邦候罗杰的大军到哪里了?”
孙诚回道:“刚到南宫扎营,离衡水一百二十里。”
许论凝重道:“是否已经让他们停下来?”
孙诚回道:“今日早上接到郑昌的禀报,罗侯爷得知衡水失陷的消息,已经停了下来,正在驻地构筑营寨。”
许论点点头。这个罗杰还是不错的,虽然行动慢了点,但遭遇事变之后应对还是十分冷静。他道:“衡水是联通真定和河间的咽喉。此时失去了,对整个局面影响太大,二位有什么看法?”
孙诚一直把衡水的丢失当成自己的过失,此时立刻将脑海里早已经想了半天的方案抛了出来:“部堂,衡水乃兵家必争之地,毫无疑问,我们必定要争。此时虽然失了先机,但并不算很糟糕。杨休这招虽然冒险成功,但后患无穷,首先河间府还有盐山、庆云几县未下,后方不稳,这正是机会。根据斥候情报,杨休部总兵力不过两万,监视后方需要一万,袭占衡水最多一万兵马,况且骑兵不善守城。”
“属下计划用郑昌、罗杰牵制衡水正面。等到天禄候高子瑞、都指挥胡車的大军到达之后,加上神武右卫,三支骑兵绕过衡水,从武强或饶阳,直插河间。联合山东都司的卫所,将杨休的大军割断在衡水,聚而歼之!”
说实话,孙诚的计划的确很大气,一举可以平定河间府杨休的两万大军,而不是仅仅围绕一个衡水做文章。
许论心中盘算着他提到的兵力,郑昌、罗杰一万五千人,高子瑞、胡車的大军一万人。两万五对两万,不够,远远不够,谁知道杨休会不会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何况杨休那清一色的铁骑,如果做正面交战,对己方很不利。
许论道:“子用(孙诚表字)的计划很大气,只是我觉得兵力有些欠缺,两万五对两万没有足够把握。而且盐山、庆云,谁知道可以坚持多久。一旦河间府这些据点失陷,以我一万多人马恐怕更加危险。”
孙诚道:“部堂,北上的都是骑兵,机动力强,即使进入河间腹地也不怕被追上,大不了撤回来就好。如果觉得兵力不够,还可以征调更多附近卫所官兵助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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