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了如此舒服的一张大床,杨休真想美美地睡上一觉。可这时门扉吱呀有人打开了,杨休微微睁开眼一看,只见白月如走了进来。
白月如回身掩好门上了闸,然后回来哈下腰看了看他,杨休一身酒气,白月如秀气的眉毛不禁皱了皱,似乎不太适应那股酒味儿,她轻轻唤道:“公子,你奏折还没有写呢。”
杨休懒洋洋的呻吟一声道:“好月如,放过我吧,头好疼,你让我睡会儿,明天再写吧。”
杨休从来还没有这么呼她的名字,白月如听得俏脸儿一红,心中有种喝了蜜的甜甜感觉。杨休温语一求,听得她的心马上就软了,恨不得什么都答应他才好。
“公子......不如月如帮你捶捶腿吧?”白月如细声细气地坐在床边,托起他一条腿开始帮他脱起了靴子。白月如将他两只靴子脱掉,又扯开他袜上绳扣,替他脱下袜子。将他推上床去。杨休懒懒的躺在床上,任由白月如摆布。
“公子,一会儿你就起来把奏折写了吧。现在浙江的百姓们可都苦着呢,你早些一分,他们就会少受一些苦。”白月如一边帮杨休捶着腿,一边说道。
“恩......在休息一下、然后就起来写。”杨休只感觉脑袋沉沉的,想起来可就是起不来。
“月如,你帮我想着点,还有什么事情要做,别落下了。”杨休现在发觉白月如很是聪明,对一些事情的见解也挺独到,到是能够帮他很多的忙。
白月如想了想,说道:“公子,胡部堂那里你是不是拜访一下?毕竟胡部堂是直浙总督,还是浙江的巡抚。”
杨休点点头,觉得有理,胡宗宪可是江南第一大员,是一品的官,当然不会出城来接自己一个没品没衔的小钦差,自己想要在浙江立住脚,胡宗宪那边就不能落下。
白月如又锤了一会,杨休咬着牙起身将奏折写了,然后叫来两名亲兵,将信给了一人,让他去南京南镇抚司,让锦衣卫将信送进京。而另外一个,杨休给了他一封空白的信,让他顺着官道一路进京。
安排好一切杨休可真是又累又困,倒在床上没用上半分钟就睡着了,白月如帮杨休盖好被子,看着他睡的香甜微微一笑,转身离开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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浙江布政司衙门,徐怀生府中。
“现在情况怎么样了?”徐怀生对身前的衙役问道。
“大人,乱了。”衙役抹了把头上的汗,欠身向徐怀生报道。
“哪里乱了?”徐怀生心里一惊问道。
“杭州附近的几个县全都乱了,还有一帮子百姓冲到了巡抚衙门前,吵着要粮。”公差低着头,不敢去看徐怀生的眼睛。
“我不是已经叫刘大人派人下去征粮了吗?难道那些大户真的敢和官差对着干?”徐怀生的眉头锁成了川字。
“刘大人是派人下去了,可那些大户家里大多也遭了灾,确实存粮不多,存粮多的几家又碰不得。城里的那些米行也早就被买空了,外省来的那些粮船听说官府要强行征粮,连河口都不进,都停在太湖里头不靠岸。灾民人数又太多,从前天晚上开始,各县的粥棚就陆续断了火。”衙役继续说道。
“回去和刘大人说,那些个闹事的百姓里,先拣几个领头的抓起来再说。”徐怀生咬了咬牙。
“抓了,可刚抓了又被放了。”衙役吞吞吐吐的说道。
“是谁这么大胆子?”徐怀生有几分恼怒,脸色也愈加的难看起来。
“是谭大人,他说这些不是刁民,只是受灾的百姓,等刘大人刚一走,他就把人给放了。”衙役回道。
“谭纶,他怎么也搅和进来了?”徐怀生吸了口气,又长长呼出,“他虽然兼着按察副使,可毕竟主要是巡视海道,帮着胡部堂剿倭,难道......是胡部堂的意思?”
“这些小的就不明白了。”衙役抬起眼来,讨好似的朝着徐怀生一笑。
“没叫你明白。”徐怀生狠狠的回瞪了他一眼。
“是。”衙役连忙又低下头去。
“没用的废物。”徐怀生一拳砸在山墙上,却把自己疼的龇牙咧嘴。
“是。”衙役仍只是低着头。
“不是说你。”徐怀生回声又骂。
半响后、徐怀生重重一跺脚,出府而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