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下酒席,由王粲作陪,宴请甘宁。
甘宁本来以为王粲是黄元身边的随从,可是听说王粲竟然是州府的官吏,顿时不再搭理对方。他对刘表没好感,自然厌乌及乌,便将王粲当作空气。
王粲倒是很好奇甘宁怎么如此在意黄元杀赵韪其父、其子之事,黄元只得寻机解释道:“甘宁当年是被赵韪打出益州的,自然痛恨对方。”
王粲了然。
宴席之上,二人就着黄元杀赵宣、赵瓌、赵融等事,聊了起来。甘宁听得这些故事,也是心潮澎湃,赞叹不已。
“元子,你是个英雄。”
“与甘将军相比,黄元还稚嫩的很。”
听到这话,甘宁情绪忽然有些低落起来,狠狠饮了一大杯酒,这才说道:“我就是一小小的别部司马,何谈将军?你叫我兴霸便是。”
黄元没想到甘宁在荆州官职如此之低,好歹也是刘表费了很大功夫才策反过来的,怎么如此不重视。
“兴霸在我心中,堪为将军。”
甘宁不想谈这个,便转了话题说道:“元子这是准备去哪?”
“我初回荆州,准备前往襄阳,拜见刘使君。”
听到去见刘表,甘宁又不高兴了。
“那元子可得小心了,刘表这个人,老眼昏花,不识得人才,你小心在他那里被埋没了。”
黄元能看得出甘宁对刘表怨气有多大,自是不言。
王粲听了则不悦道:“甘宁,你也是荆州官员,如此能诋毁使君?”
“老子早不是了。”
刘表本来很重视甘宁,许了很多承诺才劝得甘宁反叛益州。可巴郡之战,甘宁被赵韪打的大败,军队丧尽,只剩下八百余人,逃入荆州。
对于这种已经没什么用又不懂得礼仪的兵痞,刘表自不会喜欢,便将其随意地安置到南阳郡。甘宁在南阳待了三年多,实在厌了,于是弃了官职,到了南郡。
现在甘宁最厌恶刘表,听到王粲斥责,自是不能忍,就要拔刀。
黄元赶忙拦住道:“兴霸,何必动怒?”
甘宁厉声说道:“我与你脾气相投,愿意交你这个朋友。可是此人,乃是刘表的幕僚,还敢责备于我,我若是忍了,岂不让人笑话,今日是我与刘表的恩怨,与元子无关,我必杀此人。”
甘宁已经在荆州待厌了,不想再留下。此次发怒,并非真的生气,反倒是想借机生事,给刘表一个难堪。
黄元当然不能眼看着甘宁对王粲下手,拦在前面说道:“兴霸,你在我的船上,要杀我的朋友,置我于何地?”
甘宁听后一愣,到底没有发作。
“既然话不投机,那甘宁就走了。”
黄元并不愿与此人结仇,便笑道:“兴霸,如此便小家子气了,岂不让人笑话。咱们既然相见,你和仲宣又有了龌龊,我自然要调停一番。
咱们今日不动刀,亦不动弓箭。 我听说兴霸力大无穷,有万夫不当之勇,正巧我也有些力气,咱们今日较一较力气,若是今日兴霸输了,刚才之事,便不再追究,兴霸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