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吾养吾浩然正气

>     对方眼看黄元不接，立刻说道：“黄郎，你喝一口吧，这是我们的心意！”

    周围人也纷纷劝说起来。

    黄元不敢喝，可也不便拒绝，只得将碗接过来，端在手中。

    “多谢这位壮士，多谢诸位乡亲，你们对黄元的心意，黄元感激不尽。非是黄元不近人情，只是在州府前绝食，也是我的态度。

    使君不处置赵韪，我便绝食到死。”

    众人皆是震惊，再次相劝，而黄元放下碗来，对着众人长揖及地，却不再说话。

    突然人群中有一人喊道：“黄郎君虽然不喝，但是我等却不能不表达心意。诸位乡亲，愿意支持黄郎君的，便送上一碗清粥。”

    众人纷纷回家去端粥，然后放到黄元身侧。

    很快黄元周围便成了清粥的海洋。

    这时一位老妪端着一个水罐走上前，往碗里倒了一杯水，放在地上说道：“孩子，你是个孝子，老妇活了六十有七，相信你可以为父报仇。老妇拿不出一碗米粥，只能给你倒一碗清水，还请你莫要嫌弃。”

    黄元听了，让阳群将清水接了过来。

    “老媪，黄元拜谢你一片心意。我虽不喝米粥，但你这碗清水，黄元饮了。”

    黄元说完，一饮而尽。

    整个古代，无色无味的毒药只存在于小说之中，所以这碗清水，黄元喝得很安心。而且黄元相信，赵氏不会找这种老人端清水来下毒。

    黄元说完，又对着老妇人一拜。

    “今日诸位的恩义，黄元感激涕零。滴水之恩，必将涌泉相报。”

    “黄郎孝义！”

    众人纷纷高呼。

    很多州府的官吏也出来观看，记忆之中，很多年未见这样的场面了。

    众人呼喊许久，方才停止。黄元则对仍在端粥前来的众人说道：“诸位，切莫要再端米粥来，放在这里，将要浪费了。”

    尽管黄元如此说，前来送粥之人，仍是络绎不绝。

    黄元见状，便唤住几人道：“这些粥我不喝，放在这里，只怕要坏了。既然如此，诸位且帮黄元一个忙，将这些米粥分发给成都城中的乞儿，让他们也吃一口饱饭。”

    众人皆是犹豫。

    “诸位，怀感恩之心，行仁义之事，正道也。所以且把这些米粥发下去吧，如此也是诸位行善积德。”

    “黄郎大义！”

    黄元面带微笑，看着众人，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应当的。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苍冥。皇路当清夷，含和吐明庭。时穷节乃见，一一垂丹青。在齐太史简，在晋董狐笔。在秦张良椎，在汉苏武节。

    ······

    是气所磅礴，凛烈万古存。当其贯日月，生死安足论。

    ······

    顾此耿耿存，仰视浮云白。悠悠我心悲，苍天曷有极。哲人日已远，典刑在夙昔。风檐展书读，古道照颜色。”

    众人听着黄元高声朗诵的诗文，虽然多是听不懂，可是他高洁不屈的品质，却镌刻在心中。

    不少人闻之落泪，或许这就是浩然正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