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也是治睡觉不安稳的么?”
“这个不是,这个核别看吃不成,把它砸碎了可以止血。万一娘的手被刀切了,撒点面面在上面,马上就不疼了,将来好了也不留疤。”
“你想得倒挺多。你娘还没有说啥是可以拿回来的?”
“这个——”二丫头眨了眨眼睛,“娘常说吃的东西是个宝,寻常果子的果皮果壳果仁都能派上用场的。”
“一天就知道你娘你娘,那你爹呢?”
“哎呀,我这不心急得很嘛,早早就回来看爹了。这会儿那边还没收拾完,我是请了假的。把我留那么久,周嫂子也怪不好意思。”二丫头一把抱住爹爹的胳膊,撒娇道:“爹爹吃药了没有?心口还难受不?”
“好多了。”爹爹脸上掠过几丝笑纹,用手摸了摸二丫头的头发:“忙了一天,早早去睡吧。”
“爹,我娘没说她什么时候回来呀?”
油灯里的光幽暗如豆,二丫头没看见爹脸上黯然的表情。就听他咳嗽了一声,淡淡道:“等那边安顿好自然就过来了。”
“就是,娘要早早过来爹就不用亲自做饭了,虽然爹做的槐花焖饭挺好吃的。”端着小碗的二丫头笑靥如花,崇拜的看着爹爹。其实她回来之前早吃过了,不过为了安慰爹爹的落寞,故意做出吃得很香的样子。
爹又咳嗽了一声,还是无话。
“这槐花从哪来的?该不会是爹爹上树摘下来的吧?”
“这是井房的小六捋了鲜槐花拿过来送我的,难得他有心了,我也是借花献佛。”
想到小六前几天掏鸟窝被蜜蜂蛰得头大如斗,眼皮子肿得睁都睁不开,还是自己把大蒜蒜瓣捣成碎末敷在上面才好一些。二丫头露出会意的笑容,一连往嘴里连扒了几筷头槐花饭,体验出槐花花瓣的香甜。别说爹的手艺还真不错,拉曲子的手也能上得了灶台做出香喷喷的焖饭。爹爹这么能干,做他闺女的二丫头也满心自豪。
“我把灶上收拾一下,爹,你也早早睡吧。”二丫头端着空碗叮咛道:“娘吩咐我监督爹爹,说每天晚上亥时睡觉之前最好,睡前泡泡脚也能睡安稳。”看爹爹还不说话,二丫头又安慰道:“厨房的周嫂子说从下个月开始要给我涨工钱,我算了算,多出来的铜板就可以买一根水筹子,爹爹泡脚管够。”
“大夫说我不能多见水。”
“我晓得,爹爹就是不能多喝水。那泡个脚总行吧,这是为治病的,又不是干别的。”
“你去忙你的,爹爹想一个人静一会儿。”
晚上朦胧阖目时,二丫头模模糊糊听见爹还在吹曲子。不过笛子换成了箫。这箫声既没有了笛子的清越,也没了二胡的悲怆,平白多出几分缠绵之意。
“爹一定是想娘了,今晚做梦我要梦见娘,不见周公爷爷也可以。”带着最淳朴祝愿的二丫头早早入梦,脸上犹带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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