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考取大学了吗?”
涂林赶紧说:“你别叫我哥,你比我大。”
我问他:“你多大了?”
他反问我:“你多大?”
我讲了,他说:“那你比我大几岁,你才是哥。我的确面临人生抉择,虽然不是考大学,但也差不多。”
我点头说:“那要好好把握。现在这个社会,机会不少,能抓住的不多。机会到手边就不要让它溜走了。”
涂林点头,看他不愿多讲的意思,这个话题也就没有深入。
正在这个时候,外面有人敲门,喊:“涂林,赶紧出来,他来了。”
涂林嘀咕一声:“这么快。”
他走出去,我听到外面两人嘀嘀咕咕,接着涂林喊一声,妈:“我跟涂禹去办点事情。”
涂大婶喊:“注意安全,快去快回。”
我问:“涂兄弟干嘛去呀,这么晚了,我去帮忙。”
涂大婶说:“你就坐着烤火吧,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了。”
这一会儿还真不短,都快半夜了,涂林才回来,身上有血,一进门就喊:“爸,提前了,我要收拾准备走了。”
涂禹说:“搞么家伙提前了。”
涂林说:“有外人来,要跟我们争。”
涂大婶一个劲问:“你跟人打架了?伤在哪儿了?”
涂林不耐烦说:“我没受伤,他们伤的才重。”
涂大婶检查他伤口,一个劲埋怨:“还没受伤,都把脸打破了。我跟你说过不要跟人动手,伤了别人伤了自己都不好。”
涂林不耐烦说:“他们先动手的嘛,还骂人,谁忍得了。”
说话间,涂大婶给他收拾停当,他拿起包裹就出门了。
涂大婶喋喋不休叮嘱,似乎当着我面,有些话不好细说,只是叮嘱他一定要注意安全,少跟人动手,少跟人争执,实在不行,赶紧回家。
我在边上看着非常古怪,这架势怎么跟要上战场似的。
联想了下,我忽然明白,涂禹他们该不是要去打黑工吧。那玩意儿虽然挣钱不少,但违法,还没保障。
我想说几句,涂林已经走入风雪。
我说:“我去看看。”
跟着出去,涂大叔夫妇在后面叫我,我也没有停下。
这个地方透着古怪,我想弄明白一些事情。
垭口已经聚集了四五个年轻人,都是自己提着包裹来的,没有大人送。
涂林看见我,奇怪问我:“张大哥,你啷个来了?”
我说:“我来看看,顺便送送你们。”
其他人都是一脸怪异的看着我。
涂林解释:“张大哥不是我们这儿的人,不懂。”
我问:“你们去干什么呀?”
正在这个时候,旁边大树上传来几声呱呱的叫声,那是乌鸦,俗称老鸹。
不吉利,刚出门就听到老鸹叫,非常不吉利。
几个年轻人却是非常高兴,都说:“鸹神来送行了,我们这次稳了。”
玛的,这地方拜老鸹的嘛,我这是瞎操心。
涂林说:“张大哥,你回去吧,天亮赶紧离开这儿。我们走了。”
几个年轻人兴高采烈,沿着大路朝远处走去。他们走的方向跟我回家方向一致,我问:“你们去哪儿,我跟你们同路走,说不定能一路回家。”
涂林说:“你还是回去吧。”
一个年轻人哈哈笑,说:“不同路的,这一次我们走的是阳光道。”
我很想回他一句,你走你的阳光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只要能回家,走什么路都是走。
很显然,他们是不会带我的。
我准备回涂大叔家,就在这个时候,黄铜马灯自动出现,豆米大小的灯焰摇曳不停,似乎非常兴奋。
我吓了一跳。
除了被我召唤,黄铜马灯从来没自己出现过,是出现什么脏东西了吗?
我抽出烟杆,全身戒备着。
只听扑棱棱的声响从远及近,风雪朝我脸上扑打过来,老鸹飞离大树,朝我飞来。
我大惊,这只老鸹很大,爪子尖利,若让他抓一下,绝对会受重伤的。
烟杆打出去,老鸹呱呱尖叫,扑腾翅膀飞上天空。
但它不死心,又朝我飞扑过来。
我也怒了,玛的,挑柿子拣软的捏是不,看我好欺负?
捏紧烟杆,瞄准它的脑袋就准备给他一个狠的,听到涂林急促的惊呼,他说:“不要打,千万不要打。”
不打,任它弄我?我脑袋又没被驴踢。
被他这一打岔,烟杆落空,老鸹又扑上天空,调整角度,再次朝我冲来。
几个年轻人丢掉包裹,冲到我身边,抱手的抱手,箍腿的箍腿,把我困住,让我动不了。
我大喊:“放手,你们要干啥,放手,你们给我放手。”
涂林激动说:“张哥你千万别动,这是好事,鸹神从来没这么亲近过人,他不得害你。”
我呸了一声,心里发毛,这群狂信徒,死老鸹凶神恶煞,不害我才怪。
我动不了,老鸹终于得逞,落在我的身上。
一双铁爪似的鸟爪,抓在我的脑袋上,像立在断木头上。
脖子一热。
这死畜生,踩我头,还拉我一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