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可像这遭病的如此厉害却是没有过的,他唤了太医院最好的医师,试了许多方子这才将他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虽是于性命无碍了,却又须好生照料,莫要留下什么病根才是。”赫连璟嘱咐道。
有了太子殿下的金口玉言,宫中上下自然不敢怠慢。
“殿下仁德。”顾望之拱手道。
“你这话,本宫倒不知是当真在在夸本宫,还是讥讽本宫了,”赫连璟笑着扶起顾望之,“本宫若当真仁德,又怎会将放仍自己的幼弟在此不管,险些叫他丢了性命。”
顾望之抿了抿唇:“殿下,也有殿下的苦衷。”
朝堂上的风云诡谲,一步错便是满盘皆输,少年的身上背负的重担叫他光是应对便分身乏术,而对于这个为官家避讳的小殿下,疏于照看倒也怪不得他。
赫连璟摇了摇头,似乎有些无奈,转而又看向顾望之道:“倒是你,你在父皇身边时,素来是谨言慎行,那日谏言开罪了皇叔便罢了,怎得又在父皇面前为阿璃说话。”
赫连衍对阿璃之事素来讳莫如深,便是连他不敢轻易提及,怕惹了父皇不快。
顾望之看了眼病榻之上的赫连璃,笑意中有几分苦涩:“臣也不知当时怎的就这般鬼使神差。莫约是看见小殿下……便想起了儿时的自己吧。”
见赫连璟不解,顾望之也没想过瞒着,便道:“臣儿时痴傻,一朝春宴成了满苏州城的笑话,父亲怕惹了家族蒙羞,便将臣丢至别院,也似小殿下这般。”
顾望之说着,见赫连璃呜咽着翻了个身,连忙伸手替他捏好被脚,又道:“若是当年大病之时,臣的父亲和兄长,也肯如今日的殿下一般帮臣一把,或许儿时,便不会过的那般苦了吧。”
人尽可欺的日子她也曾过过,如今便见不得赫连璃再重蹈她的覆辙,帮他,又何尝不是在帮幼时的自己。
赫连璟瞧着少年这般模样,也不由动了恻隐之心,忍不住伸手覆上她的肩头:“阿璃是本宫幼弟。今后本宫自然会多加留心照看,不会再叫他过的这般艰苦。”
顾望之颔首,又道:“还有一事,望之想恳求殿下。”
“你我之间,但说无妨。”赫连璟道。
“臣想教小殿下读书。”顾望之看向赫连璟,道。
赫连璟默了半晌,神色有些不明:“怎么突然提起此事。”
顾望之连忙将几月前重华殿外初遇赫连璃之事说与他听,赫连璟这才了然道:“原是如此,望之才名远扬,深宫女眷尚且读过你的文章,果真是饮水之处,皆有顾文。”
“殿下谬哉,望之实在羞愧。”
“只不过,”赫连璟思虑了半刻,有些为难道:“此事本宫委实做不了主,还当有父皇口谕。可是父皇对阿璃的态度你也知晓,本宫若是贸然提及,只怕凭白惹父皇烦虑。”
顾望之见状,连忙道:“望之那日在殿前,见陛下神色之间似乎略有踌躇,心中定然也是隐隐有愧于二皇子,若殿下肯从中说项,此事或许能成。”
说罢,见赫连璟神色仍有犹豫,便又道:“殿下仁德,定然不忍见幼弟目不识丁。况望之身份低微,便是教授于小殿下,想来也不会惹人注目。”
赫连璟似是被说服了,终是叹了口气道:“此事本宫可以应下,却也只能在父皇面前提及,至于父皇应或不应,本宫无法向你保证。”
顾望之大喜,拱手:“臣替小殿下叩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