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那个场面,整个山谷充斥着血腥味,脚下的泥土都被鲜血浸湿。
若不是他们的人对地势更加熟悉,这战输赢真不好说。
李贤才知道原来凌谦竟然有上阵杀敌的经验,还恰好对付的就是康国人。
不过他对凌谦还是有所忌惮,皇祖父曾说过,凌谦在京中便是他们手中最锋利的剑。
可一旦脱离了他们管控的范围,就会变成挥向他们的一柄利刃。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是皇祖父当年在他耳边说过的话。
凌谦似乎也看出了李贤的犹豫,“臣此番只做带兵的监军,绝对不会借此做旁的事情,臣的女儿与未出世的孙儿也会留在京中。”
他态度这般诚恳,而且主动将自己最亲近的人放在京中,相当于向他留了人质。
李贤若再拒绝便说不过去了,他换上一副担忧的表情。
“这场仗未必与当年一般,说不定厂公会殒命当场。”
这些年康国未必没有私下研究过西南地区的地形。
凌谦淡然一笑,“生死由命,臣既然主动请缨便不将这生死放在眼中,况且臣是为大越为百姓而战。”
李贤被他说得热血沸腾,“厂公如此忠肝义胆,孤便让你领兵出征。”
见目的达成,凌谦脸上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如此一来他便可以顺理成章回到集州。
皇太孙让凌谦领兵出征西南的消息震惊朝野,大臣们无法理解他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要知道凌谦可是集州上任宣慰使的儿子,让他去集州不亚于放虎归山。
与此同时,凌府突然来了位不速之客,六皇子私下找到凌谦。
“恭喜凌厂公得偿所愿。”
凌谦喜怒不形于色,“臣不懂六殿下这话是什么意思。”
面对他的抗拒,六皇子也不恼。
“集州怎么说都是厂公的故乡,本王能理解厂公的思乡之情。”
“只是贤儿年纪尚小,说话做事太过板正,未必能理解厂公的想法。”
凌谦默默品了口茶,“王爷有话不妨直说。”
六皇子干笑两声,“既然厂公都这样说了,本王也就不拐弯抹角了。”
“这场仗输了也就罢了,若赢了厂公可有想过朝廷会如何对你?”
凌谦挑眉,“这就不是臣该考虑的事情了。”
“贤儿那个性子定然不会将好不容易收回的权力再下放给厂公,到时厂公离京多时手中又无权力,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凌谦放下茶杯,“殿下是想让臣怎么做?”
“厂公此番前去西南,粮草方面应该准备没这么充足,本王在大军必经的州郡准备了这些粮草,还希望厂公能赏个脸,收下本王的这份心意。”
凌谦看向六皇子,他只要收下这份粮草就相当于变相向六皇子投诚。
向皇子投诚意味着什么想必谁都清楚。
六皇子双手交叠在一起,死死盯着凌谦,因紧张而生出不少汗。
突然,凌谦看着他露出一道未达眼底的笑意。
“如此,臣便谢过殿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