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之余对穆安的赏赐不断,惹得旁人眼红不已。
穆安却不满足,这些方面节省的预算相对兵器制造来说不过九牛一毛。
“陛下,这段时间咱们的新政初具成效,百姓都称赞陛下您是个明君。”御书房内,穆安话中全是恭维。
听到这样的话皇帝龙心大悦,然而他瞥见穆安满脸愁容的模样不解。
“爱卿为何这副神情?”
穆安欲言又止,思虑许久缓缓开口。
“虽然银钱省了许多,可近日兵部支取的次数太多,现下边境虽然动荡,可微臣翻看以往账目,最近他们索要的银两已经远超于制造兵器的金额。”
陛下当即沉下脸,“你的意思是兵部有人在中饱私囊?”
穆安扑通跪下,“微臣不敢妄言,只是来往账目实属蹊跷,具体还需要核算才知。”
“那你立即去查,若有人敢阻拦,便让他来找朕。”
得到陛下的许可,穆安回到吏部直接开始查起兵部这段时间的支出,果然查到不对劲的地方。
国库充盈,拨给兵部的粮草银钱每年都在百万两上下,然而近几个月他们索要的金额已经快赶上整年的,其中最大的支出就是兵器,这其中必有蹊跷。
穆安瞒着众人,找凌谦要来几个东厂的生面孔,几人私下乔装悄悄前往制造兵器的工厂。
到了这里才发现,他们制造的兵器根本就是豆腐渣,稍差些的佩刀竟连块坚硬的石头都无法劈开,难怪兵器的损耗这么大。
同时派去叮着兵部尚书的人回报,兵部尚书私下与工厂主走得很近,按本朝规定朝中官员不得与皇商私下接触相交,就是避免出现私相授受的情况,而兵部尚书明显内有猫腻。
他悄悄带了几把兵器回到宫中呈给陛下,又将兵部尚书的行径告知。
皇帝果然怒不可遏,派人将兵部尚书捉拿下狱,革职查办。
穆安私下到天牢见了兵部尚书。
“罗大人,你还有什么话想说的?”他居高临下对着牢中之人问着。
兵部尚书身着囚衣,上面已经血迹斑斑。
“哼,我无话可说。”他只恨自己行事太过大意,被人抓住纰漏。
“这么多的银两,翻遍你府中上下竟一丝一毫都没有发现。”穆安说这话时异常悠闲。
“要杀要刮悉听尊便。”兵部尚书将头一扭,不再与他多言。
穆安不禁拍手,“你那几个儿子前段时间被送到江南不知所踪,这次满门抄斩也算是逃过一劫。”
这也是为什么兵部尚书即便身处大牢也毫不惊慌的原因。
“呵呵。”穆安不由来发出笑声,“想来做这一切都是首辅在背后相助吧。”
兵部尚书双眼瞪得溜圆,“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众人皆知兵部尚书与首辅不是一派,向来扯不上什么关系。
穆安却不想和他继续解释,“你以为你是首辅的人这件事瞒得很严吗?那些贪污的银钱多半都在首辅家中对吧,剩下的部分则送去了江南给你那几个儿子了。”
他点了点脑袋,“东厂的人现在应该已经到了江南,想必不日后你那几个儿子便会来陪你了。”
说完穆安转身离开,全然听不见身后大牢中兵部尚书撕心裂肺的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