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凭我个人之力走之艰难,但若我今日不走,那永远不会有一条新的大路。”穆安神情坚定。
对比之前与孟礼拉家常,皇上问了穆安很多关于新政执行细节的问题。穆安知道这是皇上内心有了偏移,不过他为了不暴露自己只是讲了一些浅显的东西。他讲完以后皇上脸上闪过迟疑,这些表面的东西在皇上看来总不免有些冒险,但是就现在朝堂上的局势,不管穆安如何操控,总归是要冒险的。
“你年轻有为,首辅是朕的左膀右臂。新政之事朕会考虑,不过朝堂上的事朕不会出手帮你,你可懂?”皇上拍了拍穆安的肩膀,无非是看他为新政去争,争赢了坐收渔翁之利,若输了与他无关。
“臣谢皇上信任。”穆安故作不知,跪地谢恩。
此事皇上一方面考察他的能力,另一方面也是侧面表明了皇上对孟礼的忌惮。
自穆安在早朝提出新政之后,皇上说改日再议。那日之后穆安未再提新政,朝堂之上众人也像集体失忆一样未再说起新政之事。
虽然此事略过,但从孟礼一党嚣张的气焰便知此役是孟礼赢了。对比孟礼一党的优越感,孟礼内心似有隐隐不安。
皇上虽没有明面支持新政,但是他并未斥责穆安,穆安依旧负责各位皇子的课业。众皇子也曾想对穆安进行小惩大诫,不过穆安非但没有低头,反而是众皇子此时更像听话的学生。
自古能成为帝师者皆为有才之士,换而言之不是帝王信任者不能成为帝师。孟礼能做到如今的首辅之位,自然是比其他人更加了解帝王之心。
“不能为我所用,杀了便是。”酒桌上,朱大人一杯酒下肚,事情便如此简短的决定了。
“犬子之事,皇上已不似当初般信任我。此事万不可打草惊蛇,穆安要死,但是不能死在你我之手。”孟礼发号施令。
“您的意思是......我这就安排人去做。”朱大人朝下人挥手,片刻的功夫下人领令而去。
穆安辱骂阉人的消息不胫而走,他在醉酒后说如今朝堂阉人当道,东厂之人手段狠辣,有不臣之心。此话传到东厂,手下众人扬言若抓到穆安把柄定置他于死地。
穆安未想到竟会有如此传言,就算不是他与凌萱的关系,碍于凌谦的权势他也无意与他为敌。
出宫之时穆安与凌谦偶遇,“厂公,近日传言并非我的意思,而是有人故意为之”,穆安借机欲向凌谦解释。
“穆大人说笑了,您是皇上面前红人,我等阉人何以在大人面前造次。”凌谦不逊地与穆安错身,穆安内心有几分焦急,如今他与孟礼为敌已经摆在明面,若再得罪凌谦,那自己真要悄无声息地死在这古代了。
穆安脸上闪过急色,不过错身的功夫他听到一个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皇上向来猜忌,与我为友于你不利。”
“我想解释一二,你不听便算了。” 穆安声音有几分冷冽。这次的事是他考虑欠周了,凌谦在皇上身边,独自撑起东厂,凌萱凭一己之力搅动内院,他又岂会看不透孟礼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