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
我也去看了新房,我们没有拍婚纱照,所以挂在床头的是一幅画。
一男一女两个人的背影,手牵着手在花丛中。
完全没有毛病,有人问,画里的女人就是我,反正看不到脸。
我看着喜气洋洋的大红色的喜被,想伸手去摸一模,又缩回来了。
又不是给我准备的,别给人家弄脏了。
我在房间里转了一圈,就轻轻地带上门。
楼上还有两间客房,我挑了一间露台大一点的,以后我就住在这里。
我洗了澡,换上了睡衣,准备休息了忽然想起沈时倦还在楼下。
我下楼去看他,他整个人都陷入昏迷状态的沉睡中,不像有的醉鬼鼾声如雷,几乎感受不到他在呼吸。
我甚至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确定他是否有气息。
答案是肯定的,他还活着。
我站在离他好几米的地方没过去,仿佛他是一条野狗,会随时跳起来给我一口。
我看了他片刻,转身上楼睡觉。
反正现在六月,他不盖被子也不会冷,我还拿了一瓶水放在茶几上,他要是渴了一伸手就能够得到。
我觉得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他这样对我,我不趁他病要他命,就算我人品爆发。
我回到客房躺下,床很软,床品都是真丝的,滑溜溜,所有的都是新的,非常舒服。
但在这样舒服的床上,我居然翻来覆去睡不着。
然后没出息的我,还是拿了一条毯子下去给沈时倦盖上。
正好他从沙发上爬起来,跌跌撞撞往洗手间跑,我知道他又想吐了,赶紧拿了水跟过去。
他趴在马桶上再一次图的死去活来,但是都是干呕,没有东西可吐了。
我拿了水给他漱口,又把他拽到盥洗台把毛巾用冷水打湿给他擦脸。
折腾了一气之后,他好像终于清醒了一点。
他靠在墙壁上直愣愣地盯着我,看他嘴唇和脸色都是煞白的,我就算我恨得咬牙还是不放心地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还是直愣愣的看着我,我又问了一遍。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他终于听见了,摇了摇头:“没有。”
“要不要洗个澡,你浑身都是酒气,我给你放洗澡水吧。”
我转身弯腰打开浴缸的水龙头,他忽然从后面抱住了我,把脸紧紧贴在我的后背上。
他一向喜欢这么抱我,我也很喜欢这个姿势,让我很有安全感。
我的心莫名地就软的像团稀泥,鼻子酸酸的,委屈就涌上来了。
我矫情的眼泪还没来得及掉下来,沈时倦只需要两个字,就让我的眼泪又憋了回去。
他抱着我的腰,脸贴在我的后背上,深情缱绻地呼喊出两个字。
“思侬。”
我就像一只被人用小刀划破的气球,都没有慢慢撒气的过程,瞬间就变成了一张薄薄的塑料皮。
我可真是自取其辱啊,好好地在床上睡我的觉不好吗,非要圣母心下楼看他死了没。
死了就埋没死就放着也行,但我还偏偏要照顾他。
我刚才在车上的时候还在想,晚上会不会出现他抱着我喊出思侬的名字,这样连八点档的电视剧都不再演的桥段。
我这就是,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有一天被老虎一口吞了,怨不得别人。
我用力挣扎,终于从他怀里挣脱出来,他一个没站稳,头栽葱扎进了已经蓄了大半缸水的浴缸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