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诸葛夫人将手中匣子递给诸葛乘烟。
诸葛乘烟接过来,打开匣子,见那星云罗盘好好地在匣子中,便点点头,重新合上,把圆钮轻轻按下,“嗒”一声,一枚同材质云纹金属片褪了出来。
“乘烟,你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跟父亲,还有乔儿,你们都在捣什么鬼?你们都只是把我一个人蒙在鼓里,对吧?”
更深夜长,反正都睡不着,诸葛夫人让云笺泡上一壶香茶,拿了一些点心来,母女二人促膝长谈。诸葛乘烟把自己的经历原原本本一古脑儿地倒了出来。
“女儿哪,你好大的胆子,敢背弃跟天子的婚约,私通外人,犯的是欺君之罪啊!”
诸葛夫人虽然已经知道女儿设计瞒天过海,已然安全,可仍感到震惊和后怕。
“饮食男女,天经地义,我与小侯爷相爱,何罪之有?母亲,这个时代的观念和制度对女人是不公平的。女儿力微,一人不能与之抗衡,但女儿的思想却是自由的,谁也管不着。那刘阿斗只是一个草包,女儿是看不上的,若与这样的人生活一辈子,女儿宁愿死了。母亲,请你原谅女儿的任性。”
“那,你以后怎么打算的?小侯爷也不在了,哪里有你的容身之所?”
“天地之大,哪里都能容身。母亲,说来可能你不信,有段时间女儿魂魄离身,游遍了世界各地,大江南北,早就看好了一处好所在。那里与世隔绝,风景好,人烟稀少,最适宜居住。母亲,不如,你也随了女儿一同去那里定居吧,把这些俗务烦恼统统抛之脑后,好不好?”
诸葛夫人苦笑:“你当你娘跟你一样,追寻那啥自由?这府里大大小小的事情根本就离不开我,你父亲的事,你弟弟的事,哪一样不让我操心?女儿哪,你现在相当于是死了的人,不在这俗世之中,你自个儿逍遥去吧,为娘离不了这俗世之苦。”
诸葛乘烟听了这话,一时竟无语。
诸葛夫人看了看熟睡的婴孩,见那孩子长得白白胖胖,珠圆玉润,便问:“这孩子长得倒好,只可惜一出世就没看到父亲……你给他取好名字没有?还是得想法子让他认祖归宗啊。可以找个刘家族中之人把孩子抱养过去,以后再想法子让他名正言顺的袭了小侯爷的封号,岂不是好?”
诸葛乘烟淡淡一笑:“这孩子姓金,叫金焕章。名字只是一个符号,不用非得姓刘。我这孩子,生于天地之间,以后也逍遥于这天地之间,不受谁的拘束,也不受谁的羁绊。小侯爷的爵位封号和家业,在我看来,只是一副黄金枷锁,谁戴着,谁都得承受压制的痛苦。”
诸葛夫人有些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这些想法和做法,在这个被各种礼法所束缚的时代,实在太过出格和匪夷所思。但女儿所说的话,却又是句句在理,让人无可反驳。
诸葛乘烟带着小金豆住在烟霞居并不出门示人,一应饮食用度皆是诸葛夫人亲自操办,派去伺候的几个侍婢也都是诸葛夫人亲自调教过的最可靠之人。所以,丞相府里上下知道诸葛乘烟真实身份的,只有极少几个人知道,就连诸葛瞻都瞒着,只怕他童言无忌,在外说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