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了,还指望我们伺候你?”
新皇不讲理,撅嘴哼道:“我不管,反正我没成家之前都是小娃,你们不能不管我,回头我下令不许你们出城!”
谢如清摸摸齐小闹的头,笑道:“没说不管你,我们出去云游也不是不回来了,只是不总在京城一方天地里拘着罢了,怎么,你连这点自由都不给爹娘?”
齐小闹并不是不讲理,他就是刚成个孤家寡人,心里没安全感罢了,
“那,那你们不能出去太久,逢年过节还有我过生辰的时候都要回来,一年里最少有半年在家吧。”
齐晏之哼道:“说什么胡话呢,逢年过节都回来,还要半年都在京城,遛傻小子呢,干脆就在京城左近晃悠罢了。”
齐小闹:“那也行啊,我来安排你们……”
“行个屁!”齐晏之笑骂道,“当好你的皇帝,你爹我哪怕不在京城也照样盯着你,一旦你干点什么对不起人的事,我立马杀回来揍你。”
大家又笑起来。
随后毓宁道:“你们两口子且放心出去玩,短时间内我在京城照顾着小闹,保管给你们看好了儿子。”
谢如清道:“倒也不是马上就走了,小闹生日快到了,我们给他过完生日再走。”
齐小闹不接受也得接受,人长大了,跟爹娘就算是分道扬镳了,哪怕住在一个屋檐下,也是各自的人生各自负责,本质上,谁也不好再依赖谁,大家都有选择的权利。
如今的齐小闹还不能理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意义,人一旦遇上了可以共度余生的人,生命里便只剩了彼此,哪怕是儿女也没有对方重要。
只不过人算不如天算,就在谢如清跟齐晏之准备着收拾细软出去游山玩水的时候,意外来了。
“小姐,你这月的小日子是不是延后了?”如环一边照顾着自己的娃娃,一边问道谢如清。
谢如清自己倒是没在意,她最近跟齐晏之生活过于甜蜜,连日子都过忘了,如环这么一提醒猛地想起来,已经拖了有小十天了。
“估计是受凉了吧。”谢如清依然没在意,“帮我熬点红糖水来喝一喝。”
如环没说什么,便去熬了碗红糖水,连续喝了四五日,谢如清还是没动静,这回她自己也上心了,寻思着是不是最近跟齐晏之闹得有点过头,闹出什么毛病来了?
于是便找王充把了个脉,王充大概是几辈子没诊过这么简单的脉了,手指刚搭了两下便翻了个白眼,“真烦人啊,又要随份子了。”
“嗯?”谢如清纳闷,“咱家里谁要成亲了?”
王充又是一个白眼,“你有娃了,齐晏之那混账又添丁了,老子又要有孙子了,有孙子我倒是没意见,但是随份子很讨厌,我已经把我最珍贵的一套宝贝药典给小闹了,没有拿得出手的了。”
谢如清半天没回过神儿来,怎么这个节骨眼上有了?
两口子对孩子这事十分随缘,头些年谢如清还惦记着再生一个,可孩子一直没来,久而久之她这念头就没了,她想着肯定是年纪大了,不大容易怀上,估计以后再有的可能性也不大,所以就没再想。
谁知道无心插柳柳成荫,越不想的时候他越来了。
“啥?”如环听了也意外,“小姐你又有了?”
谢如清点头,表情还有些愁,“可不吗,小麻烦蛋,早不来晚不来。”
这几年她跟齐晏之小日子过得十分滋润,她颇为享受两人的日子,早就商量着要出去云游几年,好好享受一番人生,偏巧这孩子就这时候来了,这就好比当头一闷棍,把一切计划都打乱了。
养一个娃那几年可就耗进去了,等到再出去云游,不定七老八十了,那还游得动?
“嗐,小姐你这是干嘛啊,有了喜事那是好事,干嘛还愁眉苦脸的。”如环笑起来,“我估计您这一胎胎像挺稳的,应该比小少爷那会儿容易生养,想想不过就是几个月的事罢了,眨眼就过去了,等老二会跑会跳了,你就开怀了,到时候你跟姑爷带着他出去云游不是一样?”
这么一说到是行得通,只是谢如清第一胎生得太艰难,有了心理阴影,不觉得生娃是件容易的事。
齐晏之去街上买了一些吃的回家,进门问道谢如清:“行礼都收拾好了么,南边天气湿冷,路上多带几个手炉,哦,还有叫王老头多写几个平安方子,免得你水土不服。”
谢如清重重地叹了口气,发牢骚,“还收拾什么收拾,我已经叫如环把包袱拆了。”
齐晏之纳闷:“怎么了,改主意不出去了?”
“哪里是我改主意了。”谢如清又是叹气,“咱家老二来讨债了,走不了了。”
“老二?”齐晏之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脸上一下惊一下喜,显得有点傻不拉几的。
“我看你好像还挺高兴。”谢如清无奈地笑了笑,“罢了,这会儿我也看开了,来就来吧,刚好小闹刚登基,估计心里没底,你在京城他估计也有安全感。”
齐晏之当然高兴,哪有父母不喜欢自己孩子的,只是他更心疼媳妇,不想让她受生娃的苦,所以一直不想要。
但孩子意外来了,那就没什么好说的,反正现在王充年纪大了,不能一天到晚在外飘着,在京城里随时待命,齐晏之放心。
齐晏之将谢如清抱在怀里,手轻轻抚上她的肚子,说:“别担心,现在我没什么事,可以一直陪着你,还有王大郎,刚好趁着这段日子让他给你调理调理身子。”
得,既来之则安之,谢如清便安下心来养胎,到是叫如环说对了,这一胎十分安生,孕吐不严重,胃口也还好。她断定一定是个跟阿康一样的姑娘,心里十分欢喜,已经开始期待娃娃降生了。
这消息高兴坏了齐小闹,他本来就盼着有个弟弟妹妹的,更盼着爹娘在家里不要走,这下全部都实现了。
“什么!如清姨母有娃娃了?”阿英也高兴得很,“咱们又要添小兄弟姐妹了,这下有的玩了。”
这“咱们”说得齐小闹心里怪怪的,他翻了个白眼道:“什么叫有的玩,我弟我妹生下来就是给你玩的?”
阿英说:“那不然呢,你有时间玩?”
齐小闹无言以对,他初登基,每天忙得焦头烂额,别说玩了,空闲时间还不够他睡觉的。
“我现在可算是知道舅舅为什么跑了,这皇帝根本不是人干的事,不知道的人都以为皇帝佬整天在宫里吃香喝辣躺尸享福呢,谁知道他在宫里当牛做马连个囫囵觉也睡不安生呢。”
阿英表示赞同:“那可不,不然我爹那么个美男子,至于英年早衰吗,唉,反正我闲着也是闲着,有什么我力所能及的,你交给我,我帮你得了。”
齐小闹不过是嘴上发发牢骚,这点公务他还是应付得来,不需要谁帮忙,只是一个人整天驴拉磨似的干活,又无聊又郁闷,他心里一动,看了阿英一眼,便把一堆不那么重要的折子丢给她,“呐,不懂的地方问我。”
阿英以前也帮着毓宁处理过朝政,看过折子,难不倒她,便拖了个凳子坐在齐小闹旁边,“小瞧我你,给你看看什么叫能耐,不信咱俩比一比,看谁先看完。”
“比就比,有赌注么?”
齐小闹想了想说:“你要是输了,就帮我做一件事怎么样?”
阿英嗤笑,“你倒是断定我一定输啊,连自己的赌注也不想,那不成,一点也不公平,你要是输了,你也得帮我做件事。”
“成,”齐小闹没当回事,无所谓地答应了,反正他不会输。
两人这么比着叫着劲,干活倒是有了动力,头也不疼了脖颈也不酸了,效率也提了上去,没一会儿就批完了折子。
齐小闹觉得挺神奇,平常感觉批一回折子像用了几年,这会儿居然眨眼便好了,他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的。
“呐,我批好了!”阿英把笔一搁,抬头一看,齐小闹已经批完了,正盯着她看,小脸没来由地又红了。
齐小闹咳嗽着扭开头,说:“你迟一会儿,等我想好了什么事再告诉你。”
“哦?。”阿英因为害羞,嘴也老实了,罕见地没有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