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前开胃菜,王充塞完了牙缝,随即酒肉上来,他吃得跟几辈子没吃饭了一样大快朵颐,满嘴流油,谢如清过来的时候,这家伙吃得正开心,意意思思地跟谢如清打了个招呼,“晏之媳妇来了。”
“王先生辛苦。”谢如清故意讨好说,“您还想吃什么,我这就叫他们去准备。”
齐晏之故意没路面,这是两口子的策略,因为料定王充见了谢如清没脾气,所以先派媳妇来打前阵,等把王充伺候好了齐晏之再来讨嫌。
王充本来一肚子牢骚,见了谢如清果然没脾气了,只顾闷头吃,?谢如清又叫人准备了其它吃的,把王充的嘴堵得严严实实的。
“叫我来做甚?”王充吃饱喝足,打量谢如清,“我瞧你也没有孕啊,气色也不错,难道是齐晏之那家伙不好了?”
“没有,夫君进宫了,傍晚才回来的。”谢如清笑道:“这次劳烦您来京城,一来是觉得您在外头也几个月了,肯定没少受苦,回家来歇一歇也好,再者是想拜托您给皇后娘娘瞧瞧身子。”
王充哼了一声,就知道叫他回来没好事,但晏之媳妇前面把话说得那么好听,堵得他一句牢骚也说不出来。
“宫里那么多太医,非要叫我做甚,又不是要死了,一般二般的小病我可不看啊。”
谢如清叹了口气,“并非小病,之前皇后生子十分凶险,血崩好歹捡回一条命来,如今我瞧着身子十分不好,想叫您回来给瞧瞧,看以后还好不好再有孕,您也知道宫里的太医,关键时候不顶用的。”
最后这句话又戳到了王充心里,他又哼了一声说,“这倒是,那帮废物连个伤寒都治不好。”
“可说呢,皇上不想纳妃,皇后子嗣上压力便大,这身子若是不调养好了,可是麻烦一桩,这天下除了您,恐怕谁也没法叫我们安心的。”
谢如清十分会拿捏王充的心里,王充不喜欢皇家人,认为他们薄情寡义,毓宁不纳妃这一点可谓十分取悦王充,他对皇家的意见因此小了很多。
“一帮子太医连孩子都不会接生,你且与我说说她的具体情况。”王充总算松了口,仔细问道。
谢如清便将齐宛如从孕期到生产的情况详细与王充说了一下,王充边听边皱眉,最后只说了一句,“恐怕不好。”
谢如清的心立刻揪了起来,若是王充说不好,那情况恐怕真的棘手,“还有希望再有孕么?”
王充没说话,“且让我瞧瞧再说吧。”
不怕王大朗吹牛,只怕王大朗讳莫如深,他吹牛的时候往往没问题,啥也不说才叫人心里没底。
谢如清不敢耽误,第二日便安排了齐宛如过来侯府。
毓宁陪着一起来的,王大朗亲自诊脉他无论如何得过来,但过来不能说是为了诊脉,以免齐宛如多想,只说是来看大公主的。
大公主小名叫康,阿康一直住在侯府,也不知道是习惯了还是如何,阿康只要回宫就会闹不舒服,无奈只能暂时留在侯府。
昨日王充给阿康瞧过,说这孩子先天不足,在母胎里能活下来已经不容易,将来要十分注意调养,否则很容易夭折。
这话吓坏了谢如清,越发小心翼翼,也不敢告诉齐宛如,只能遵循着王充给的方子给阿康调养。
“我瞧着她好像胖了不少?”齐宛如抱着阿康,一边哄着说,“她长得跟阿英一点都不一样,我几日不见就好像要不认识她了一样。”
谢如清道:“小孩子就是这样,一天一个样,齐小闹现在就跟刚生下来不一样,我瞧着倒是更像齐晏之了。”
“也是,我大外甥越来越好看了是真的,倒是阿康越发丑了。”齐宛如笑着说。
阿康确实长得不如阿英,阿英长得像毓宁,毓宁在男子中算是英俊的,阿康则像宛如多一点,却又没有宛如好看,大概是先天不良吧,生的瘦瘦小小的,肤色也黑,总之不算很好看。
“兴许是我整日看着,瞧着倒还好。”谢如清笑道,“阿康生的太小,还没长开呢,女孩子都是越长越好看的。”
齐宛如点点头,“这倒是,我娘说我小时候可丑了,还担心我嫁不出去呢。”
两个人围绕着孩子说笑了一会儿,这才提起王充的事。齐宛如听闻王充来了,十分惊讶,“可是王神医?”
谢如清点头,“正是,他难得来一趟京城,得好生叫他给瞧瞧脉。”
齐宛如很是惊喜,她不知道王充跟侯府的渊源,不过她很知道分寸,并不多问,只是很高兴地说:“这可太好了,我自从生了阿康阿英,身子就没有以前好了,叫太医瞧也瞧不出什么来,王神医能给瞧一瞧是求之不得。”
“正是呢,我生了小闹之后也是没有以前身子好,也想找他瞧瞧。”谢如清便领着齐宛如去到前厅,毓宁正跟王充说话。
齐宛如一来,王充的目光便瞧向了她,他对跟皇上聊天没多大兴趣,病人一来便立刻有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