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个个头……怎么看也不像是早产的,而且刚生下来的孩子哪里能看出来长得像谁,齐氏未免太能吹虚。
余氏看见孩子之后,本该有的喜悦被疑虑给替代,这孩子如谢如清所想,确实不像是早产的。
那稳婆一个劲儿得说好话,“瞧瞧这孩子哪里像早产的,枉费我还紧张的不行,谁知世子妃福大的很,生的顺畅,孩子也健康,一点不费功夫,给王爷王妃道喜了!”
王爷不晓得这里头的事,看见孙子挺高兴,叫人打赏了稳婆,自己还抱着孩子看了一会儿,只道:“这孩子生的像母亲。”
齐氏可不赞同这一点,她争论道:“哪有,明明跟之远小时候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王爷瞅了她一眼道:“之远出生的时候你又不在,哪里知道他长什么样?”
齐氏语塞,狡辩道:“跟他现在也很像啊,眉眼间的神情一模一样,王爷你眼神不好。”
余氏已然不想看孩子张什么样子了。倒是谢如清过去瞧了一眼,给王爷跟齐氏打圆场,“还小呢,哪里看得出来像谁,不过男孩肖母,像母亲也正常。”
齐氏似乎也意识到现在跟人争论这些没什么用,索性顺着台阶下去,“也是,现在是有点不大好分辨,倒是都有那么一点像的。”
慧心状态还不错,稳婆太医说她身子底子好,生了一胎啥事没有,还能自己照看孩子,她没事余氏也就没有多过问,只叫下人们照看好她。
齐之远竟是第三天上才回来的,听闻自己得了个儿子,只是小小惊讶了一下,“这么快就生了?”
余氏看他这样气够呛,“你这是什么样子,生个儿子一点反应没有,你先说说你这两天死哪去了?”
齐之远不想说,十分的不耐烦,“男人的事你们老过问干什么,又不是我故意没回来,谁知道她提前生了呢。”
说起这个余氏问他:“你跟你媳妇好的时候,她可是处子身?”
“怎么了,闺房里的事你也问?”齐之远切了一声,“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反正她不敢背着我怎么的,你根本不用怀疑这个。”
余氏一听就不好了,着急问道:“你这意思是说她跟你第一次没见红?”
“是啊,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慧心说她小时候干重活给不小心弄坏了,所以就没见红,对你她绝对没跟过别人就是了。”齐之远颇不以为然,“您也想太多了,放心吧,她没问题的,我又不是没见过女人,是不是第一回我还是分得清的。”
“你这心可真够大的!”余氏要早知道有这一出,当成说什么也不会叫慧心进门。普通人家的姑娘不比官宦人家的家教严格,整日抛头露面的跟男子打交道,谁知道她们干不干净呢?“她说什么你都信,你也太大意了,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她与你做戏,你又如何?”
齐之远皱眉,被余氏这样一说,心里也有些膈应,“我是觉得没有问题的,您可是发现问题了?”
余氏便将自己的怀疑说与他听,“你媳妇怀孕的时间很有问题,我看她不像是早产的,你现在回去看看你儿子,这模样相似早产两个月的吗?”
在齐之远心里,慧心就是个无论如何也不会背叛他的老实姑娘,身边谁都可以不信,唯独能相信她,所以余氏这样跟他讲,他感情上是不大信的。但余氏肯定不会害他,无缘无故的不可能挑事,便心存疑窦地回了院子看儿子。
“世子回来了!”院子里的丫头看见齐之远回房,高兴叫道。
“夫人可还好?”齐之远随口问。
丫头道:“好着呢,奶水特别足,这两天都是她亲自照看小少爷的,就等着您回来瞧瞧了呢。”
齐之远点点头,挑帘进了屋里。
房间里有婴孩轻微的哭声,还有慧心轻声哄着的声音,听起来一派天伦之像。听见齐之远回来,慧心高兴道::“你回来了,快来瞧瞧咱们的儿子,还等着你给取名字呢。”
齐之远先远远瞧了眼儿子,两三天的日子倒是张开了一些,模样比刚生下来的时候容易分辨。这打眼一瞧,几乎跟慧心一模一样,反正齐之远自己看来,跟自己一点也不像。
他不由皱眉,想起余氏的话来,越发有点怀疑。
慧心扒开襁褓给齐之远瞧,“你瞧瞧,父亲说跟我像,我看着也是,想来儿肖母,女肖父,再生一个女儿就像你了。”
慧心可谓十分会说话,她知道齐之远喜欢听什么不喜欢听什么。如果她像齐氏一般一直强说孩子像父亲,齐之远必定反感,何况根本就不像。但她知道齐之远对王爷有逆反心理,如果是王爷说孩子像母亲,齐之远必定不以为然,一定会跟王爷反着来。
“这么小哪里那样明显了,我瞧着谁都有点像。”果然齐之远再看儿子就觉得没有那么十分像母亲了,凡是他爹说的话,他必定要反驳一二,这就是所谓的心理暗示。
慧心见好就收,没再讨论这个问题,随后她将孩子叫奶娘抱走了,转型伺候齐之远。
齐之远还在为那件事膈应,有点不太想亲近慧心,哪知慧心很是会撩拨他,先是引着他喝奶,又帮他舒解,一番下来,齐之远很是受用。
但齐之远心里藏着事,受用完了还是忍不住问道她:“你的身子真是小时候干活破的?”
慧心一愣,怔怔地看着齐之远,神情里有哀伤也有震惊,“世子不信我为何还要娶我?”
这句控诉说得齐之远十分心虚。当初人家告知实情,他也信了,事后再算账,倒是显得自己疑心病重。
“我哪有不信你,只是觉得咱儿子不像是早产的,所以问一句。”齐之远有些后悔问方才这问题,现在自己理亏,不好收场了。
可慧心依然很受伤,“您这还是不信我,你若是真不信我,我这就抱着儿子出府住,我没有逼迫你的意思,我只是不想在日复一日的怀疑里过日子,这样对咱俩都不好。”
齐之远的怀疑这会儿已经不剩多少了,这时候肯定不能把他们母子赶出去,那就不能再提这事,索性就暂时搁下了。
谢如清对慧心的手段可谓佩服至极,这样居然都没事,可见她已经将齐之远拿捏的妥妥的。不过来日方长,如果这孩子真的有问题,迟早会出事的。
不过,她没想到,这事说出就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