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这么大的事他不可能不知道,又是跟谢如清有关,他怎么可能不来。
“李公公,”毓宁撩袍进来,不过数月,那气度就好似不一样了,身上的稚嫩气少了许多,叫人心生敬畏。
“九皇子。”李公公恭敬道。
“嗯,可查出来了?”他环顾花厅里的小姐嫔妃们,看似无意一看,实则将所有人的表情都收进眼里。
“回九皇子,不曾。”李公公附耳道,“目前证词对庆阳侯夫人很不利。”
这李公公是皇上心腹,自然了解皇上的立场,这罪是定不到庆阳侯夫人身上的,可是瞧庆阳侯夫人不顺眼的人太多,大家都把屎盆子扣给她,如何也说不清,他回头恐怕不好交代。
九皇子是站在庆阳侯这一头的,李公公个老人精,就把这难题抛给了九皇子。
毓宁想了想道:“各位小姐带来的粥,从离开自己开始,到分配给人品尝,这期间都有谁经手?”
李公公一听就明白了,立刻叫人传照所有的人,不一会儿,数十个宫女宫人都聚集到了花厅,一个个说自己负责什么,期间去了哪,有没有人能佐证之类。
毓宁仔细听着,待所有人说完之后问那个负责看管茶水间的小宫人:“你看守期间,可有人进去?”
那小宫人做贼心虚,口袋里还装着收受的贿赂,实在无法镇定,九皇子一叫他,冷汗就直接下来了,跪在地上的功夫,脑子里犹豫着是要保命还是为了钱豁出命,末了一咬牙,心想想赚钱就要胆子大,于是摇头否认:“回九皇子,不曾。”
毓宁晾着他,没立刻说话,花厅里一瞬间静悄悄的,谁也不知道九皇子打的什么注意。那小宫人越发心慌,手攥着衣角,肉眼可见的汗湿了。
许久之后毓宁才开口,“你叫什么名字,来宫里几年了,家里可有人?”
也不知道怎么的,一说家里人,小宫人的心理防线就塌了,立刻磕头认罪:“九皇子赎罪,我,我说了假话,这期间是有人进去过……”
他一招供,那边丽妃以及她跟前的嬷嬷脸色就变了,虽然非常隐晦,可还是被九皇子收进了眼中。
宫人交代的很清楚,进去过的只有四公主的奶娘跟丽妃跟前的嬷嬷。丽妃跟前的嬷嬷当场给自己开脱,说进去不过是为了看丽妃娘娘的粥给了谁喝,谁也没问什么,自己倒先说了一通。
反观四公主的奶娘倒是淡定,她是知道太医已经查验出了粥里有藏红花,所以断定这药肯定是丽妃下的,而丽妃却一直心存侥幸,以为自己下藏红花的事没人知道,于是话里话外的将这罪名栽赃给四公主的奶娘。
奶娘却想利用她这一点,将下巴豆的罪名也栽赃给她,她等那老嬷嬷说完了才开口道:“丽妃娘娘,昨儿您去我们贵妃处吃茶,可记得贵妃娘娘来了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