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没事。”
时卿站稳,发现站不住了,整个人往陆隽辰怀里栽,脚好像扭到了。
“什么没事,你看你脚踝都肿了。”
陆隽辰肉眼可见地看到她的脚踝肿了起来。
“巧儿,以后不准靠近卿卿……”陆隽辰吩咐了一声,转身就把时卿给抱起,又撂下一句:“东峰,快取干冰和医药箱到我房里。”
“是。”
东峰瞟了一眼——老板对太太,还真是关心则乱啊,这份喜欢是一天比一天深。
陆隽辰抱着时卿走了,那呵护的模样,就像老母鸡在护小鸡,整个人紧张兮兮的。
东峰跟着去找干冰和医药箱。
如姨转头看向自己的女儿,一脸无奈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金巧儿跺脚,小脸顿时一黑,当场就气炸了:“我怎么啦,我一点错都没,是这只狐狸精故意在朝阳哥面前使坏呢!妈,您没看到吗?她就是故意和我对着干。她害我被朝阳哥骂了。这么多年,朝阳哥什么时候骂过我?”
她要气死了。
如姨暗暗摇头,自己这人女儿,真的是被惯坏了,以前陆朝阳在这边读大学,只要陆朝阳有女同学来访,她就想着法的捉弄那些女同学。
那些女同学都倾慕陆朝阳,可陆朝阳并不喜欢他们。
但是,只要有同学来访,他还是热招待的。
有时,会有女同学向他表示喜欢,金巧儿就故意把她们捉弄跑了。陆朝阳也不怪她。于是她的胆子就越来越大。
她一直以为她在陆朝阳眼里自己是特别的,因为这些年,陆朝阳虽然不常在家,但是常时不时会寄一些有趣的小玩意给她。
所以,她一直惦着陆朝阳,并且还觉得陆朝阳这么些年一直没娶,是在等自己长大。
直到今日,她接到陆朝阳的电话,说,他今晚上会来这里,和他太太一起。
她一下惊懵了。
刚刚,巧儿强行要把时卿带走,是有自己私心的。
她本想恶作剧一番,到时故意掉进池子,她不会水,到时就冤枉这只狐狸精,结果,出师不捷,朝阳哥还凶自己了。
金巧儿如何能不生气——这只狐狸精长得是好看,所以生生就把朝阳哥的魂都勾去了。
可恶,朝阳哥明明是她的,别人怎么能把他抢了去。
朝阳哥不可能随随便便娶妻的,前年,他来的时候,她曾听他的朋友问过他:“你一直不找女朋友,回头到了三十岁你再不找,老爷子就要出手了。你难道想接受商业联姻?”
朝阳哥不说话。
其另一个朋友说,“实在不行,你就找个演员过来暂时充当太太,先演一阵子恩爱夫妻,等寻到真爱就给一笔钱,再和真爱修成正果。你说,这主意如意?”
朝阳哥笑说:“主意有点烂,但不是不可以借用。”
金巧儿思来想去,这个漂亮得像明星的女人,十之八九就是朝阳哥找来在老爷子面前演戏的。
因为她太漂亮了。
所以,她才又生了想捉弄她,想把人吓跑的想法。只要把她吓跑了,她就可以对朝阳哥说:我可以暂时充当你的假太太……到时,她再想办法假戏真做,她就可以嫁给自己从小崇拜的偶像了。
只是没料到朝阳哥竟然这么紧张她。
金巧儿要郁闷死了,气得只能在原地直跺脚。
*
陆隽辰把人抱进了房间,将时卿搁在床上。
东峰适时走进来,将干冰和医药箱给搁着,就把小小电灯泡小格格给拉了出来,并给他们合上了门。
“你忍着点啊,我给你敷一下冰块,再给你揉一揉,活一下血。”
陆隽辰看着疼得面色不太好看的时卿,轻轻叮咛了一下,心下有点自责,更怨巧儿害时卿受伤了。
“嗯。”
她忍着疼点了一下头。
陆隽辰以冰敷上她的脚踝。
她嘶了一下。
“我弄疼你了?”
他立刻变得紧张,那张英气的脸孔顿时拧起。
时卿悄悄望了一眼,“没事。”
这样一个男人,真心实意的待一个好,是个女孩,谁会不心动?想来那个时候,她失忆了,会爱上他,好像并不是特别意外的事。
即便现在,她理智全在,在看到他这样一副模样时,心不免急跳了好几下。
“金巧儿从小就毛毛躁躁的,要是知道她会害你受伤,我就不过来这里了……”他还在懊丧。
“意外谁都想不到。”
她伸手抚平他皱起的眉心。
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他懊悔成这样,这男人啊……如此紧张她,倒是有点怪可爱的。
他一怔,想不到她会碰他脸,猛一抬头,看着这个变得乖巧的小媳妇,心下有点诧异:
木途镇那个温柔似水的可人老婆,这是附体了吗?
她终是一个温情款款的人,但她可以将自己逼成无情、乃至绝情的高冷女王。
她呀,真的是太会伪装自己了。
只有在不经意间才会流露柔软又真实的另一面。
而她好像意识到自己这举止有点过了,忙收了手,转开了眼,神情略显尴尬。
小骗子。
明明心里有他,可她就是硬起心肠要把他推开。
“你想摸就摸,躲我眼神干什么?老婆,你这是害羞了吗?”
他故意点破,还故意凑过去看,并且把“老婆”二字,咬得格外撩拨人。
她立刻瞪了过来,一脸傲娇:“我才不是想摸你,我只是……只是觉得你蹙眉的模样很丑……”
这理由,编得有点羞于见人了。
她说完真想遁走。
他忍不住想笑:“有多丑?”
“丑到能让我把隔夜饭吐没。”
唉,完了,智商欠费了。这话说得太没水准了——也太稚气了。
“你成功逗笑我了。不会撒谎就别撒。你的耳朵都红了……”
她连忙捂自己耳朵。
这个东西,超级可人。
他越发笑得欢快:哎呀,她上当了,可是慌张、害腭的她,别提有多迷人——这样的她当真是勾人魂魄呢!
她咬唇瞪他,耳垂的确烫起来了,整个人跟着烧起来了——
自己这是怎么了?
竟被他逗弄得不像自己了……
可心情,却是极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