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闲笑了笑,他心中已经有了大概的想法了。
“明日,我们应该就能得到父皇重病,不许任何人前去打扰探望的消息了。”
舟行问道:“那殿下,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
“当然是,什么都不做!”
“什么都不做?”舟行不解,“若是一切都跟殿下说的无异,那这正是殿下的机会啊,只要我们将太子的计划揭露,逼宫谋反,乃是大逆之罪,太子之位唾手可得...”
李闲摇头道:“没那么简单的,一来,我们没有证据,根本无法证明什么,而来,太子手上有禁军,我们暂时也不好与之相抗。”
“那将消息告诉李昭呢?”
“李昭凭何会相信?别忘了,李昭是李修涯的人,而李修涯却是一直对我不放心啊。”
舟行一时间急得抓耳挠腮,他真觉得这个个绝好的机会。
李闲见状笑道:“不必着急,此事根本就无需我们出手,自然会有人收拾太子的。”
“谁?”
“当然是李修涯啊。”李闲笑道:“李修涯现在不在燕都,等他回来,面对如此情况,你猜他会怎么做?”
舟行摇了摇头。
李闲道:“以李修涯的行事风格,恐怕手段会极其强硬,到时候,太子根本下不来台,若是父皇无恙,便更无需我们出手,便可坐享渔翁之利。”
“若是陛下有恙呢?”
“那李修涯的手段便会更加的残忍,就算太子登基为帝,李修涯都一定会将他拉下宝座,为父皇报仇的,而我便依然是最大的赢家。”
舟行恍然,“原来如此,还是殿下想得周到。”
李闲轻叹一声:“李修涯是个聪明绝顶的莽撞之人,做事从来不计后果,如今又跟外公合作,区区太子,他还真不放在眼里,若是我们现在真的出手干预此事,先行将太子拉下马来,那我便会提前掌势,等李修涯回来,你觉得他会怎么想?”
舟行脸色一变,犹豫了一下道:“李修涯一定会觉得这一切都是殿下谋划的,到时候他要对付的就是殿下,而非是太子了。”
李闲点头道:“正是如此,李修涯本就怀疑我,如果我出手干预,等李修涯回来,我必然会首当其冲,到时候下不来台的,恐怕就是我了。”
“那不如...”
舟行还未说完,李闲摆手制止他道:“不到万不得已,我还不想这么做,现在就挺好的,我只要什么都不做,大事可成。”
“是,属下明白了。”舟行也没有坚持,既然李闲这么说,想必心中已经权衡完毕了,他也只管听命便是。
次日,同心殿传出旨意,陛下重病需要休养,赐太子李兆玺印,暂代国事。
群臣虽有惊异,却也没有多想,毕竟,太子总归是太子嘛,既然主政,赐下玺印也是顺理成章的,反倒是之前一直都没有给引得不少人非议,现在好了,无人置喙了。
同心殿前,李昭与唐高卓一起来到。
“见过大统领。”曹乐山微微拱手。
李昭与唐高卓也一齐颔首回应。
双方寒暄两句之后,李昭便问道:“陛下急召我们回来,可是有事?”
曹乐山摇头道:“我也不知,末将也是刚刚得了旨意在这里迎候两位,请吧。”
“嗯。”
三人一齐来到大殿之外,李昭上前道:“臣李昭,请见陛下。”
嘎吱一声,大门打开,魏权面无表情的出来。
“公公?”
魏权看了李昭一眼,随后道:“陛下口谕,禁军大统领李昭听旨。”
“臣李昭,在。”李昭当即屈膝半跪。
魏权道:“朕身体抱恙,如今国事皆以悉数交予东宫,由太子处置,太子既是国本,着禁军大统领李昭护卫左右,听候调遣。”
李昭闻言大惊,“公公?”
李昭瞪大了双眼看着魏权,魏权淡淡道:“大统领不接旨吗?”
李昭犹豫了一下,随即道:“臣李昭,接旨。”
这道旨意乍一听好像没什么问题。
但是仔细分析,便能发现不对了。
禁军,这是直属于李烜的军队,受李烜直接派遣,这种情况在李昭接掌大统领之位之后尤甚。
李昭身为大统领,自然是应该护卫在李烜左右的,不过因为李昭现在暂代前军校尉的职务,所以时常与曹乐山唐高卓两人换防。
但是李昭的职务可没变,让李昭去护卫李兆,这就代表着要将禁军交给李兆的意思啊。
李昭心中虽有疑惑,不过见魏权亲自下旨,便也接下了。
魏权道:“陛下抱恙期间,禁军就暂时听候太子殿下的命令,三位都明白了吗?”
“是,臣等遵旨。”
“嗯。”
魏权转身进入殿内,脸色骤然变得难看许多。
谢心衡的声音悠悠传来,“多谢公公配合。”
魏权看去,只见李烜的床榻之侧,谢心衡领着数人正冷眼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