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年嗯道:“此事略有耳闻,略有耳闻。”
“钱还了吗?”
陈年茫然的摇了摇头,“不,不知道,小人不知道。”
李修涯笑道:“那我再问你,借三百两,该还多少两?”
“自、自然是也是三百两。”
“这便奇了,我听杨伯母说,她早已经还了三百两给杨五了,为何杨五还要上门来讨债?”
县丞闻言微惊,随后道:“此事小人不知道啊。”
“是吗?”李修涯眼神锐利。
“是是,小人真的不知道。”陈年连连点头。
“这也就是说是陈年自作主张,与你无关咯?”
“当然,此事跟小人没有半点关系。”
“那你来这里干嘛?”
我来干嘛?县丞左右看了看,着急不已。
“是报案,杨五他报案,说公子的属下杀了他几个人。”
“哦?”李修涯微微笑道:“杨五说我杀了人,所以你要来抓我?”
“是,不、不是。”
“没事儿,该抓,走吧,我跟你回衙门去。”
“啊?”陈年愣了愣,只见李修涯已经起身了。
“带路吧。”
谢玉楼一把将陈年提溜在手中,陈来吃痛,挣扎了两下,发现挣脱不了,便也放弃了。
“带,带路,回县衙。”陈年梗着脖子大叫道。
有陈年在手,杨五等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是是。”
众人也是慌乱无比,连忙让开了一条路。
穿过人群街道,其他百姓见往日作威作福的陈年今日像个小鸡仔被人提在
手里,自然是要跟来看个热闹的,很会,众人的背后就聚集了大量的百姓。
来到县衙,李修涯径直就往中间的位置上坐去。
谢玉楼随手将陈年扔在堂下,摔得生疼。
李修涯看了一眼惊堂木,随后重重的一拍。
啪的一声,将众人惊了一下。
李修涯看着外面围满了低声私语的百姓,微微皱了皱眉。
幸好,此时李昭的手下到了,一队士兵挤开人群,来到堂前。
“大人。”
“嗯。”李修涯点了点头,“将百姓都轰出去吧,这热闹可不好看。”
“是。”
就在手下士兵清场的同时,汤阴县令也到了。
“是谁这么大胆,竟敢挟持朝廷命官,不怕杀头吗?”
这县令倒是龙骧虎步,极有威严。
见有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当即喝道:“你是何人,胆敢藐视公堂,擅坐本官的位置。”
又见堂下陈年趴在地上哎哟连天的叫着,县令一挥手,三班衙役涌出。
“给本官将人拿下。”
衙役上前,却被兵士挡住。
这些个普通的衙役哪里是历经杀伐的士兵的对手,光是气势便足以将他们吓退了。
“县令大人没看清楚形势吗?现在这里,我接管了。”
县令倒也不惧,皱眉问道:“你是何人?”
李修涯并不答话,随手将怀中的上方印拿出。
“你看这是什么?”
县令见是上方印,先是怀疑,待凑近点看了,脸色一变,随即跪倒在地。
“下官汤阴县令郑平拜见大人。”
县丞见县令都下跪行礼了,这才反应过来,眼前这个年年轻男子的天大身份。
“还算你眼尖,居然认得。”
郑平道:“此乃上方印,下官不敢不认得。”
“嗯,那就好,那我做这个位置,你没意见吧?”
“不敢,大人请便。”
李修涯将上方印收起,随后指着杨五问道:“你是汤阴的县令,那你可知道他是谁?”
郑平微微皱眉道:“此人名叫杨五。”
“知道就好,那杨五是何人,想必你应该比我清楚了?”
郑平脸色微变,拱手道:“下官也是听说过一些,但是并无实证。”
“好个并无实证,不过幸好,我办事情,从来就不需要什么实证。”
“大人?”郑平闻言一惊。
“啪”李修涯猛的一拍惊堂木。
“什么过什么错,我就不念了,来人,将杨五收监,择日处斩吧。”
“处斩?”众人都惊了,郑平道:“启禀大人,根据大燕律,凡是死罪,都必须亲上奏折呈报给陛下,若三次陛下都准,这人才能被判死罪。”
“还有这事儿?”李修涯闻言一愣,大燕的律法这么人性化吗?
“没事。”李修涯咧嘴一笑,吩咐军士道:“来人,给我将杨五拖下去杖责。”
“是。”
两个士兵领了命,便将杨五拖了出去。
“大人饶命,饶命啊,大人。”
郑平问道:“敢问大人,杨五这是犯了什么罪?”
“冲撞我,你觉得算是什么罪?”
郑平沉吟道:“冲撞朝廷命官,按制当杖十。”
李修涯笑了笑,大声道:“都听见了吗?给我杖死,打死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