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解魅术,双手幻化了一个青色的咒印,挥动手指却是法力不足,到半道儿上便散了个干干净净,可见是法力枯竭之态,言观只得靠近些,却不料刚刚走进池塘,便被白素贞一道清凉的水流泼了个透心凉,还伴着白素贞焦急的话语∶“青儿,你来这里做什么?快快离开!”
言观被泼的一个激灵,整个人湿嗒嗒的扑在草坪上,看见白素贞和法海两人打得难分难舍,言观只好大声道∶“姐姐,法海他中了妖术,快让我解了他的妖术罢。”
白素贞无动于衷,言观看降红也掺和进去了,水声稀里哗啦,真是半点也听不见她的声音。
言观无奈,小强般的毅力使她慢慢地、悄悄地爬过去,这回白素贞看见她过来,话也不说地,直接干净利落,一道水流就把言观轰出了池塘,言观向后退了大约几十米,仰头时竟然隐隐约约看见法修的身影。
他躲在重重帘幕之中,偷偷看着白素贞和法海的斗争。言观怒火攻心,果然是他!定然是他在后面搞鬼,奇了怪了,他对法海使魅术有什么用?不过就是让法海收妖打架,对他有什么好处?
言观再想,此人心理变态,上次不就是要让法海知道她是妖,那对他也没有好处,他惯会兴风作浪,言观也没有深想。
大概先解了他魅术才最要紧,要不然到时候白素贞和他两败俱伤可就不好了。
言观想着她的内丹如果在法修哪里,就应该能够乘虚而入,偷偷地拿回来应不成问题,毕竟她的内丹与她的气息法术是同根同源的。
言观小心翼翼地从法修的后面出现,果然在他的身上感受到内丹的气息,可是十分微弱,言观施法弄了个定身咒,法修立刻被定身咒定住。
言观看他被自己定住了,这才放心地走到法修面前,可言观看他的神色却颇为怪异,他光溜溜的头泛着光,绿豆眼眯起来,竟然毫不害怕的样子。
言观顿时感到一直寒意直冲灵台,法修的眼睛上渐渐地蒙上了一层黑色的雾霭,言观看得惊心,原先内丹的气息竟然完全没有了,就跟从来都没有出现过一般。
言观眼前一黑,身体疲软无力,强撑着问道∶“贼秃,你将我的内丹弄到哪里去了?”
法修身体没有动,眼珠子转了转,言语间多有讽刺,又冷笑道∶“什么内丹不内丹的,贫僧不懂,你们这些妖孽还真是胆大妄为,竟然在此兴风作浪,不怕法海禅师将你们一个一个尽数都收了去?”言观晓得大概是她出其不意,侥幸真定了他的身,一旁暗暗施法,想探究看看内丹被他藏在何处。
却不料,不出十息,法修手里什么时候拿了护花铃出来,轻轻摇动,言观便听到四处嘈杂之声,悲悲切切,凄凄惨惨有或者全是些风声雨声,然后眼前全是幻象,全然是法海站在雷峰塔的样子,然后是他狠心决意的说∶“妖孽受死!”
幻想真的连他佛珠上的一个梵文都清清楚楚。
恍惚之间,言观只觉得法力加速流失,心里不知道为什么又闷又痛,再睁眼时,眼泪止不住的流,惊惧加上害怕,一口瘀血喷了出来,染红了地上青翠的绿草。
该死的!走开!都是幻像,师父才不会这么对她呢,该死的贼秃,不知道护花铃怎么到了他的手里……
眼帘模模糊糊的重着,言观觉得身体越来越沉,意识也模糊起来,额头瞬间一片冰凉,渐渐散发出温凉的金光,越来越亮,越来越亮……
言观因这金光意识渐渐回拢,眼睛也看得见了,躺在地上眯着眼睛,见到的也不是法海绝情狠心的样子了,眼前是一大片一大片的红霞,阳光透过云层,热辣辣的照在言观的脸上,额头上的温凉慢慢的在全身浸透,仿佛泡了一个极其清凉又舒服的温水澡。
言观喘了一口长气,支撑着身子站起来,却没料到法修见她站起来,跟见了鬼似的,面色惨白,急急忙忙跌跌撞撞的跑了。
言观不解,他不是有她的内丹么?法力应当比现在的她要好的多吧,怎么这样害怕她?思绪还没理清,双腿一软,意识再也支撑不住,又晕倒在原来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