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回转意味,接着一直重复着荀家二叔的话,自言自语道,“...花和果面碰面...你不识我...我不认你....我懂了!”
不待荀家二叔主动询问,沈汐激动的抓住荀歧的手,道:“若汲你可还记得我们去南冥洲时,那红花的模样?!”
荀歧眉头微凝,“花似丝状,花盘较大,花丝长长短短,整株较长,约莫到膝盖,随风摇曳便是满眼的红色。”
沈汐问荀家二叔:“叔,你可觉得这话里有什么问题?”
荀家二叔咀嚼着这话,不禁道:“入眼只有,红?”
荀歧一时也回过味来,是了!满眼只有红色!鲜花盛开无论如何,都应该有绿色才对!
沈汐又问,“你还记得歧楼里白花之前得模样么?”
这样一问,荀歧更加明了!最初只有浅绿色的细长杆子,顶端的枝干像是劈开一个缝,包着内里的花心,一旦花开的时候,枝干上的那一点叶子迅速凋零!
也就是说,
“花叶不曾相见。”
思及此,沈汐回头看了一眼朱华,朱华始终保持着微笑,一动未动,见沈汐看向自己,笑意又添了几分,沈汐回过神,对着荀家二叔道:“叔,你说,他知道么?”遂即眼神向后飘了飘。
荀家二叔啐了一口,眼角斜斜的道:“你瞅他笑得跟个二百五一样,刚才又不肯说话,他会不知道?”
沈汐自然是知道的,所以才会有此一问:“那这隔音阵,隔的谁?”
荀家二叔笑嘻嘻的偷偷眨眼,“自然是同一个神魂。”
“就你们之前所说,他虽然呆在贤侄婿的眼睛里,却没有使出什么坏招,只有几次引发贤侄婿的眼睛十分疼痛,而据我观这神魂,就尤如一根两头缠绕的灯芯,一头燃烧极快,一头却只烧了顶端,若是燃烧极快的这头,一下烧至底部,那么顶端那头,还怎么立住?想必只会如浮萍一般,飘于灯油之上,却毫无根基。”
沈汐恍然大悟,“所以,第一次是他进入我眼睛中待着,我会觉得不适,第二次在歧楼,他察觉到曼姑娘的存在,而曼姑娘也或许是采取了什么手段,刺激了我的眼睛,是我昏睡了许久,第三次也是如此。”
“只是,曼姑娘是如何刺激他的呢?”
荀家二叔一把将沈汐搂紧,靠近自己,然后一副神秘莫测的口气,道:“你还是没有我家乖囡聪颖啊!”
沈汐:“............”
“我刚才所说之意,就是如果另一截灯芯想活命,那就只有一个办法,结束另一头的火,才不至于使得自己被他牵连。”
荀歧眼神清明道:“所以现如今,如果我们不助朱华活下来,我们便走不出这个幻境。”
沈汐摇摇头,道:“不,我们还可以找到小楼内那朵白花究竟在哪儿。”
荀歧嘴唇轻颤,想说什么,又了无声息。
沈汐见状,道:“怎么了?”
荀歧轻叹了一口气,终是对着沈汐道:“你不懂。”
?
还不待沈汐说什么,荀家二叔一副“我知道了”的样子,转向一旁两眼茫然的沈汐道:“贤侄婿,你还要多磨练,不不不,这种事情还是不要磨练好了。”
沈汐倒不是个喜欢你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性格,见状也就不问,打算事后自己细细揣摩,当下道:“现在如何?”
荀家二叔道:“自然还是要救那傻笑的那个。”言罢,手指随意指指身后。
不过,“他到东洲做什么?”沈汐有些奇怪。
荀歧道:“救命。”
沈汐觉得难以置信,道:“你是说...?他亦想为怪?”但是若是想想,的确,如果另一头的神魂不停的想吞噬自己,除了找一个可以隔绝空间的地方呆着——龙族的眼睛,那就只能让自己以另一种方式活着。
荀歧将隔音阵撤掉,三人俱都转身望着始终微笑的朱华,沈汐忽然觉得那抹笑很刺眼,就像是一种讽刺,讽刺他自己,也讽刺着,如今站在他面前的人,明明之前要杀他的是面前之人,如今要救他的人恐怕也是眼前之人,难怪,一上来就给自己行了一个叩拜大礼。
而荀歧想的却是,朱华若是死,其实最坏也是一条孤魂飘荡在外,如果说一体神魂所做之事,两方都知道,那么,沈汐以言灵术救活朱华之事会不会被那女子知道了呢?
“你有执念?”沈汐想想还是道。
朱华嘴角噙着一丝笑意道:“有,我想和雉儿好好的活着。”啧,爱情真是伟大。
沈汐犹疑了一会,还是道:“你可知,她...”容颜早已老去,不如最初那般明眸动人,也不是你记忆中的那般柔弱女子,自私,凉薄。
朱华笑笑,“少主,倘若当初你娶了雉儿,她一定对你很好。”
言下之意便是,少主你没有什么眼光,你觉得她不好,是你对她不好,可是,真的是吗?她这样性格的女子,我真的会爱上吗?即便不是男女之间的爱,我自问对她也是尽心爱护,可我依旧记得,回忆中那片血舞飘渺,自己躺在山涧之中,哀叹的那一句:“这就是我用心爱护之人啊...”那语调,自己,难忘,更是有些,恶心。
算了。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沈汐笑笑,对着荀歧道:“我不想救他,不救他不论承担什么样的结果我都不想救他,这是我的决定,你和二叔可以选择去救,与我无关。”
上一刻我的确是想算了,可是见到他的笑脸,我真的很难放下,我不知道前shi
荀歧从未听过沈汐会这样的干脆利落拒绝救人,难道说,他,竟如此的,难忘癸雉?如此...深爱?可是以他的脾性难道不是,深爱就是成全他人?他一向就拥有着一颗慈母心肠...
荀家二叔无所谓,也跃跃欲试,“无妨,我正好试试我的符纸有没有什么新的用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