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放弃了狂蹦乱跳,居然不再理会任何人马,独自发了恼带着背上的项宁向远方疾驰而去。项宁此时此刻自然不敢放弃,不离不弃,转瞬人马合一消失在天际不见。马儿急奔如电,速度之快就算见多了宝马良驹的人们见到,都是心惊不已。
“宁安,驾!”沈雨彤自然不肯再丢下项宁,她已经顾不上天马原深处是否会有危险,只是一夹马腹,扬鞭追去。只是汗血宝马固然是难得的良驹,乌骓却是龙马,其快若电,她又怎能追上。
乌骓耐力惊人,项宁久经考验韧性十足,一人一马,谁也不买谁的账,就这么跑了不知多少时辰,一山便过一山,一林便穿一林,由日头正当午时足足跑到了红日西斜。
不知过了多久,远方一层不变的草原忽然出现了一颗孤树。乌骓折腾了半日,又不停不休全力奔跑蹦跳了多半天光景,纵使它乃是马中异种,此刻也已如强弩之末。它非但没有把背上的项宁摔下来,自己反而弄得汗流如注,身疲力竭。但它生性性格执拗,怎肯轻易屈服,犹自坚持着往前奔跑,只是再不敢多作动作。
转眼之间,一人一马已是经过了那棵两人才能合抱的大树。项宁虽是同样折腾竟日,虽然曾经多次精疲力竭,可他身怀绝世武学,乌骓一路之上不可能一直折腾,因此在它奔跑的时候项宁便会乘机运功回复功力。他那经过多次改造的经脉惊人的交换运转速度和充沛的元精让他很快恢复精力。此时瞅准良机,突然伸手脱开马颈,运劲紧紧抱住了树干,而夹着马腹的两腿更是如同生了根般,想要借此将这体力明显消耗了不少的马儿压制的动弹不得。
梦魇乌骓为了自由,犹自不肯屈服,嘶鸣着挣扎不下,依然想要把项宁从背上摔下。
项宁知道此时正是紧要关头,因此不再采用以巧克力的办法,反而激发了自己全部的潜能,要与这性烈若火山爆发的马王角力,彻底驯服此马。双手环抱大树,手掌之间生出了无穷力气,仿佛就是生长在树干之上的一部分般,而双腿则是紧紧夹住,身下更是生出了无穷坠力,他此刻百来斤的重量却仿佛变成了一座大山般压在乌骓的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树杆忽然发生了一声难听的开裂之声,眼下的土木翻出,这一人合抱的孤树竟是在双方的角力中被生生“拔出”。
项宁暗道不好,此时树杆被折断,他也失去了支撑,乌骓若是抓住机会,在像先前般前仰后跳,必然能够将他摔下来。然而出奇的是,这方才还宁死不屈的马王忽然轻轻的长嘶一声,踢踏了几下蹄子,却是突然乖乖的卧了下来,显然是被项宁的力拔大树的威势所慑,心甘情愿的屈服于项宁的淫威之下。
项宁见到乌骓屈服,噗通一声跳了下来,喘息良久,方才打量起这乖觉无比的烈马,忽然想到什么,喃喃念叨,“我已经有了一声战甲,如今你已经臣服于我,也就是我的兄弟了。既然是我的兄弟,就应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改日必定找人替你打造一副铠甲。”
仿佛听懂了他的念叨,梦魇乌骓忽然站了起来,走到那伤损不轻的树边,伸出马蹄踢踏着脚下的土地,那些草土被它有力的马蹄踢得翻起。
“你是想让我挖开这里吗?”项宁奇怪的问道,却是得到马儿轻嘶之下的答应。心有灵犀般的项宁,虽是疑惑,却仍是拔出了刀挖掘着乌骓脚下的土壤。
费了老大的力气,就在他以为自己被这奸猾的马儿耍了之时,横刀却是碰到了坚硬的事物,顿时如有神助,有力的将土中的东西挖了出来。
此时夕阳如血,斜斜照在挖出的东西上,将无数道血色的光华送入项宁的眼内,却是照得他喜笑颜开。
天马原边上世家子弟的营地,在经历了乌骓之事后,众人却都是兴趣缺缺,驯服野马的事情草草收场。
翌日傍晚,营地内正在埋锅造饭之时。
远方天际忽然传来一声马嘶,有如龙吟般的嘹亮,紧接着密豆般的马蹄声传来,项宁一人一马再次折回,陡然间乌骓一声长嘶,人立而起,再次落足的时候却是一动不动,驻马而立于战马之前,所不同的却是乌骓身上穿戴了一身厚重的战甲,这战甲虽是厚重,却显然并不影响它的行动。
夕阳一照,一人一马拖了一条长影子过来,如血的残阳散发着淡淡的光芒,将炫耀的光环笼罩在他们身上。
项宁人在马上,嘴角一丝微笑,看起来有如天神般的不可抗拒。谁都知道,天上落下凡尘般的龙马踏炎乌骓已被他驯服,营地内的所有人都是目瞪口呆,极是心服。
沈雨彤得到了消息,早就迎了上来,还未等兴师问罪,却是被项宁一手拉上乌骓的马背,环如怀中。
营地之内忽然欢呼一片。
高大的龙马披挂,马上的人儿,男的勇猛睿智,女的美貌英气。在营地内渐渐簇拥起来的人们赞叹着项宁的勇猛和这一对璧人的时候,一个新的时代也悄悄的打开了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