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武尊大人,尊敬的长老们,项兄弟救了塔格公主,救了阿齐尔,他就是我们的恩人,试问,从古至今,我们突厥人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的卑鄙无耻,为了我们自己的性命而选择抛弃我们的恩人,这样的事情是突厥的勇士能够做的吗?难道因为我们经历了太多的磨难,我们就失去了突厥人的勇武,失去了突厥人的信义吗?我们是突厥人,狼神的子孙,我们是大草原上勇敢无畏的勇士,当我们的恩人需要帮助的时候,我们应该舍却了自己的生命也要保护自己的恩人,而不是抛弃他们,如果我们这么做了,那我们突厥人就成了卑鄙无耻懦弱怕死的代名词,我们会成为整个大陆的笑柄,会成为所有突厥人耻骂的对象。如果是这样的话,突厥人就算留住了性命,那也丢掉了尊严,十万突厥子民还能够继续心安理得的安居乐业吗?我们还有脸回到漠南,回到我们祖先的土地上,面对我们的同胞,面对无数突厥勇士的英灵吗?”年轻的突厥长老激动的怒吼道,甚至挥舞起了自己的手臂,涨红着脸疾呼道。
“住口,慕容剑,难道你想让十万突厥人都和这个该死的汉人少年一起陪葬吗?你在武尊大人和我们这些长辈的面前大叫大嚷,这成何体统,你的眼里还有我们吗?”阿勒坦瘦小的胸膛因为愤怒而急剧起伏着,口中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原本老朽浑浊的眼睛中射出愤怒的凶光,怒视着面前手舞足蹈义愤填膺的年轻长老。
“大长老……”慕容剑毕竟是个年轻的后生,面对在族中地位极为尊崇,积威已久的大长老阿勒坦,他却是不敢太过放肆,几次想要继续反驳,却终究被一声大吼所制止。
“好了,慕容,你还不退下。”在一边的二长老巴图尔瞪了慕容剑一眼,挥手斥责道。
“不行,他不能走。”一把清脆悦耳的女声响起,随即一个健美火辣的女子便出现在了楼道口,白皙的脸蛋涨的通红,一双好看的大眼却充满了愤怒的目光,瞪视着五个年老的长老,丝毫没有恭敬之色。
“塔格。”众位长老仍是在第一时间向她施礼道。
“不行,他不能走,你们明明知道那些杀手是为了他而来,却还要把他赶出去,你们这样做,太过分了。”云佳并不理会众人的施礼,反而再次强调道。
“塔格,他必须走,那些人太厉害了,若是把他留下来,他们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的族人还会不断的被他们杀死,族人们会无时无刻都活在死亡的威胁之下,塔格,难道您忍心看着我们的同胞为了一个汉人而死吗?”阿勒坦苦口婆心的开导面前这个任性的突厥公主。
“不行,他救了我和阿齐尔,就是我们的恩人了,我们若是现在就赶他走,他一定会死的,我绝对不会允许他去送死。”云佳一字字的说道,望着眼前阿勒坦、巴图尔等人眼中的冷漠,她越发觉得这些人的可恶,这些胆小保守的长老,时间已经将突厥人勇武豪爽的精神从他们身上剥夺的一丝不剩,他们不但剥夺了自己的童年,剥夺了自己快乐的权力,每时每刻带给自己沉重的压力和心理负担,如今,竟然还要为了他们自己而要放弃别人的性命,云佳已经感到再也无法忍受这些腐朽的老物了。
“阿勒坦爷爷,无论如何,他都不可以离开方城。”云佳咬着自己的贝齿,斩钉截铁的说道。
“塔格,您是突厥的公主,是伟大的阿史那大汗(突厥的开国之君)的子孙,您的身上担负着的是拯救和振兴突厥人的使命,您的身上也肩负着方城十万突厥子民的安危,您怎么可以为了一个汉人的少年而让我们的族人置身于时时刻刻的危险之中呢,您太自私了,不管您怎么说,我们都不会改变这个决定的,这是我们长老会的决议,您还没有成年,族内的所有事情,都应该按照长老会的决议来执行,所以,这个汉人小子必须尽快离开。”阿勒坦长老忽然声色俱厉的说道,语气中甚至流露出一丝不敬的味道。云佳还没有成年,因此族内的事情都是由六名长老组成的长老会议所决定,就是武尊拓拔寒一般也不会干涉长老会作出的决定,所以阿勒坦搬出了这个不成文的约定。
云佳的性格直率,面对身上露出威严之色的阿勒坦大长老,她并不害怕,“好,大长老,如果您让他走了,那么我也会跟着他走。”
“塔格,你……”阿勒坦几乎快要气昏过去了,曾几何时,年幼的公主开始反驳自己的意思了,她真的长大了。
“好了,不要再说了,”项宁冷静的声音制止了争吵的继续,“明天,不,天亮我就走。”说罢,他便站了起来,向拓拔寒施了一礼,随后脚步不停的走下了阶梯。
“破军娃儿,”拓拔寒平静的喊住了就要走下楼梯的项宁,“你要走,我不拦你,不过,还请你等三天时间。”
项宁停了一停,但旋即在突厥武尊话声落下的时候,他的身影也消失在阿勒坦等人的视线内。
“拓拔爷爷。”云佳嗔怒的叫了拓拔寒一声,随即嘴角一撅,顿了顿脚,追着项宁跑了下去。
拓拔寒似乎再懒得看面前的长老们,仍旧闭上了眼睛,挥手斥退他们。“阿勒坦,你老了,你太让我失望了。突厥的命运会因为你们这些人今天表现而改变,我们将永远失去振兴突厥帝国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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