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章,郡兵不脱产,出境作战,士气不高,无法用于讨伐叛军。你务必要细心挑选出敢战之徒,宁缺毋滥。恩,可以问问姜伯奕,如果弓箭社里有勇士,也可以招募。”
“好!”
赵昂接过手令,满脸郑重的应诺,“狩元放心,我晓得轻重。”
他知道,华雄这是将这支兵马,交给他统领了。
刚要转身离去,又想起了什么,开口说道,“狩元,既然是独立成营,你给起个营号吧,以便让兵卒有归属感。”
“也对。”
点了点脑袋,华雄微做思索,“就叫‘敢死营’吧。此营,仅敢死的兵卒能入。再者,战场之上唯有敢死,方能生还。”
“善!”
赵昂赞了声,不复言语,转身离去。
门外隶属长史的两个书佐,看到赵昂出来了,便抱着一堆案牍走了进来,“长史,这些是各县尉呈上来的案牍,还有关于境内贼寇及氐人的动静。”
这么多的吗?
华雄看着自己的案几两侧,被案牍堆成了小山,不由一阵心烦。
那两书佐看着华雄没有说话,又小心翼翼的加了句,“长史,我们就在外署处理公文,若长史有事,可直接出声相招。”
“恩,好。”
华雄点了点头,又见窗外天色已近黄昏,便露出笑容说道,“今日无事了。天色已晚,你们各自归去吧。”
“多谢长史。”
待他们离去,华雄随手翻了几份案牍。
却发现各县县尉在案牍里说的,全是一些郡兵轮换、军械检查等等例行公事的琐碎之事,不由头大无比。
他现在的心思,全是如何完成天子的诏令,哪来时间关注这些鸡毛蒜皮。
想了想,就起身往外走。
寻了个小吏问杨阜暂居之处,便唤过来名部曲让他去沽酒买肉,策马而去。
杨阜没有购置房屋,而是住在郡里给僚佐安排的小屋里。
逼仄无比。
华雄又带着几个部曲,一并进来了,连个安静议事的地方腾不出来。索性,众人就移步到华雄的住处。
怎么说都是官职仅次太守的长史嘛,郡里安排的住处还是很不错的。
当然了,华雄也终于见到了戏忠。
和想象中的一样,戏忠身子骨并不硬朗,有些瘦削,黑眼圈也很重。双方见礼的时候,还让华雄看到了,他两只手背长了好多冻疮。
凉州的初春,对异乡人是很不友好的。
酒过三巡。
华雄便向杨阜托出了自己的打算,想请他临时帮忙处理长史的日常事务。
理由是自己即将去讨平东狼谷群盗,现在是在没有时间处理公务。并且还加了一句,只要杨阜同意,太守那边他华雄会去请示的。
杨阜微微沉吟,就应了下来,也以明日早起公干为由做别。
不过临走时,还提了一嘴,“狩元,你要去讨平贼寇,不妨和志才再叙话一会儿。他胸有韬略,或许能为你参详一番。”
华雄当然是欢迎至极。
闻言,就对着戏忠拱手做礼,口气很谦虚,“雄乃一介黔首鄙夫,才疏学浅,还请志才不吝教我。”
“不敢当,不敢当。”
戏忠也连忙拱手回礼,“华长史乃天子亲口赞誉的‘虎臣’,又以战功封侯,忠安敢班门弄斧?不过忠囊中羞涩,又好杯中之物,若是长史不介意,忠就贪饮几盏再走,哈哈哈.......”
好嘛,他这是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