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了吧?”蒋震问。
“嗯……”付小青说:“这几天就跟过山车似的,感觉所有一切都是那么地不真实。可是,徐婷……看到徐婷尸体就那么躺在床上的时候,看到徐晨升的眼泪时,又觉得一切都那么真实。”
蒋震看着付小青微微垂下的头,轻轻攥住她的手,低声问:“你有没有跟徐晨升说亚米国际的事情?”
“没有……”付小青说:“徐晨升那么聪明,根本就不需要说。”
“也是……”
“那会儿你去哪儿了?是去找付国安了吗?”付小青问。
“嗯……我还扇了他一巴掌。”
“啊?”付小青一脸惊讶。
“怎么?担心吗?”蒋震问。
付小青轻轻摇了摇头说:“应该多扇他几巴掌……”
“呵,什么时候,你也这么大胆了?他可是南云的封疆大吏一把手呢。”蒋震微笑说。
付小青轻轻摇了摇头说:“他心术不正,没有纯正的理想和梦想。”
“这是要上升到哲学了吗?”蒋震微笑着说。
付小青却一脸认真地转过身来,纯净的面容上,那双眼睛充满爱意地盯着蒋震说:“我想要送你一首诗!汪国真的《热爱生命》。”
“呵,我听听。”蒋震笑着说。
“咳……”付小青清了清嗓子说:
“我不去想是否成功
既然选了远方
我只顾风雨兼程……”
蒋震听到这首短短的诗后,脸上的笑忽然就褪了下去,双目如付小青一样的干净、清澈、深沉。
付小青继续道:“所谓的远方,不是远处的某个地方,也不是简简单单的梦想,而是我们想要去抵达的某个理想境界。当你选择了某个理想之后,不要想是否会抵达、是否会成功,只希望你能顶住前路上未知地风雨、未知的坎坷……
“当然,这首诗也送给我自己,我没有多么深沉的理想,可我有你蒋震。你的理想就是我的理想,不管未来多少风雨,我都会不离不弃地站在你身边,跟你一起兼程。不论,也不想,是否成功。”
蒋震听了付小青这段话之后,轻轻松开了付小青的手,转过头去看向了窗外的夜景。
付小青反过来握住了蒋震的手,正当她想要问什么的时候,忽然透过车窗的反射,看到蒋震在流泪。
询问的话到了嘴边,又忽然止住了。
手轻轻上移,轻轻靠在了蒋震的肩膀上。
蒋震用手轻轻把付小青的头贴到自己的胳膊上,却始终不愿意回过头去,不敢将自己的脆弱展现给最爱的人。
付小青的话,深深、深深地搅动着蒋震的心。
窗外的夜景快速地掠过,他内心深处在轻轻的痛着……
谁都会疲惫、谁都会累、谁都有对未来的未知的担忧,自己一路走来经历了多少风雨,只有自己内心最清楚。
所有的过往,无人诉说!
太多太多的事情,连最最亲近的人都无法说……
那种隐忍、那种负重前行、那种为了内心的理想之地风雨兼程的痛,只有自己忍受与承受。
可,就在刚刚,付小青那句简短的诗,仿佛一把利刃劈开了蒋震所有坚强的伪装!
将那颗历经风雨,甚至显得有些斑驳的心都给赤裸裸地刨了出来!
蒋震心里非常清楚,付小青不是想要伤害他的心,而是将那颗疲惫且伤痕累累的心掏出来疗伤。
只是,当那些防备卸下来的时候,眼泪真的忍不住。
当痛苦被付小青所理解、当经历被付小青看透、当她说出愿意陪着他不问成功,一同兼程的时候……
这种感受、感动,只有眼泪能表达。
所有的话语都不如此刻的安静,
不如此刻静静地感受她紧紧贴着自己时的
这种疗伤般的温柔……
车,在夜路上驶过。
两颗相伴的心,在路上紧紧贴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