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桌上觥筹交错,老少爷们兴高采烈地邀酒吃喝。
虽然如今的日子早已今非昔比,手艺人们大多都有点家底,不愁吃穿,但像这样全是硬菜的酒席,尤其是千余人的热闹场面,即便是过年也难得逢上一回,大伙们当然是乐在其中。
江老幺不善饮酒,举着装满可乐的杯子到处跟人碰杯。
大伙对这冒泡的糖水不感冒,只喝白酒,也就那群小孩罕稀地喝了一杯续一杯,搞得一旁自家大人不停呵斥:“笨蛋,吃肉呀,水喝饱了顶个屁用!”
老王头这会儿红光满面,正和赵老爹玩起了划拳游戏。
江老幺凑了过去,先招呼大家吃好喝好,然后叮嘱老王头,让他从乡里读了书的细伢中物色徒弟,就他那两下子,别老想留着当传家宝了。
读书无用论或者有用论都是流氓命题,以偏概全的说法。
一流的大学当然能学到很多东西,跟许多能人打交道。但问题是相当一部分人读的是野鸡大学,荒废三四年的时间,拿着无用的文聘,还不如去南翔学挖掘机技术了。
读书学东西肯定是王道,但是要是把读书跟上大学挂上等号,那就是谬论。
在江老幺的理解中,大多数上不了好大学的,与其死活硬撑着,去个野鸡学校,还不如学门手艺。
木匠活做得普通是手艺人,做得高超了就是艺术家了,学生娃有学习的基础,做的东西能往工艺品上靠。
老王头喝得晕头转向,这会儿就算江老幺让他签卖身契,他都不带摇头的,江老幺所说的招徒弟,就愈发是件小事了。
江老幺毫无例外的全票当选黄土乡手工业协会会长,除此之外还有八个人进了管理层,三姐江小雅、老赵、二舅哥、王木匠都在其中。好家伙,这个协会一诞生,就直接姓江了。
黄土乡手工业协会就这样挂牌成立了,虽然常驻人员才三五个。
头是已经开好了,接下来就是极其繁琐的组建工作。这不仅需要时间,需要能力,更是需要金钱。
近三百个全职手工业者,组建了二十余家小型企业,意味着得在街道上准备二十多家铺面。懒得一家一家找,狗大户直接把300米长的老街整个买下,民房修缮成铺面。以前有铺面的随意,没铺面的通通搬进来。
这下子,狗大户的家底到底有多少,成了黄土乡经久不衰的话题。
在二舅哥的挂面铺子里,集结了80多号人,为创建公司做着准备。
大伙以手艺、生产资料、铺面以及资金入股,缺钱的口子,江老幺补上。销路目前不用大伙管,狗大户一力承担,唯一的要求就是卫生生产。
以前大家都觉得江老幺是个好人,就在江老幺讲自己的,不对,是协会的硬性要求之前,大家也是这么认为的。
规矩才执行了不到半天,张记挂面公司里就已经是哀鸿遍野,这幺娃,狗屁的好人,明明是个狼人。
所有和面的师傅,不准再光着膀子,必须穿厨师装,戴口罩,戴帽子,出汗了也不准用手去拂。
这个规矩在大伙眼里看来,是绝对的没事找事,有几个想抗议的,被江老幺无情地以扣钱,乃至开除的威胁手段给“残酷”镇压了。他才懒得磨磨唧唧跟工人们讲条件,能干就留下,不干就滚蛋。
不过为了不太激起众愤,江老幺立了处罚的规矩,同时也立了奖赏的规矩。
看在丰厚的报酬的份上,大伙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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