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长?”
听到她的声音,席遇白的心微微一动,“是我。”
“听说你病了,是怎么了?”
“我没事。”其实,只要能听到她说话,什么病痛都无所谓了。
可奇怪的是,她打电话来他明明应该很高兴才对,但却仍是那样的失落,就好像心底的某处缺失了一块,空落落的生疼。
“真的没事?”千夏有些怀疑,只觉得他的语气好牵强。
“嗯,没事。”席遇白靠在了床头,把自己整个人的重量都依靠在了上面。
千夏顿了顿,闷声说:“会长,怎么感觉你的语气怪怪的,你在生我的气?”
“……”他并没有生气,只是心情很低落,跟她多说一句,心里的难受就多一分。只好找了个借口:“不是,只是现在有点忙。”
“生病了还在忙什么,应该好好休息才对啊!是什么病,严不严重?”
“不严重。”他才说着,却是抑制不住地猛烈咳嗽起来。高烧未退,他全身都是滚烫的。
千夏听着他的咳嗽声,心也跟着震了一下。
他咳得很厉害的样子,还说不严重?她忍不住又问:“吃药了吗?”
好不容易止住咳嗽,他说:“嗯,吃了。”
“要按时吃药,病才会好得快。”
“好。”席遇白应着,视线忽然落在房间角落里已经收拾好的行李箱上,他的眸光暗淡下去:“千夏……”
“嗯?”
“如果……”他敛了敛眸,“我现在想见你,你会跟我见面么?”
千夏一愣:“现在?”
“嗯,现在。”席遇白苦笑了一声,“我要走了,就当是跟我告别吧。”
说完,好像生怕她不答应,他补充了句,“拜托了。”
告别。这两个字让千夏的心一刺,她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指,“你现在在哪?”
席遇白知道她答应了,唇角忍不住略微会心地勾起:“半小时后,在学校门口见吧。”
……
天色越来越暗,远方的天空已经开始出现星星。
学校门口,千夏背着书包站在街边,看着街上来来往往的车辆,心情很沉重。告别……她不是没想过,只是想不到这一天这么快就来临了,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车子不断穿梭而过,当看到一辆奢华却低调的保时捷开过来时,千夏的眼睛亮了亮。
保时捷在她的面前停下,车门打开,席遇白下了车。
一件浅蓝色的格子衬衫,袖口松松挽着,腕上戴着一只银色手表。路灯的晕黄灯光下,他看起来一如既往的俊帅迷人,甚至是好看得过分,然而他的脸色,却相当的病态和苍白。
关好车门,席遇白走了过来,冲她清浅一笑。
千夏看着他,却莫名的一点儿也笑不出来。
“席遇白,你不是病了吗?为什么还自己开车?”她还以为他会让司机送的。
“不碍事。”才说完,他又咳嗽了几声,却用拳头堵住,极力地压抑着。
千夏下皱眉,伸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手心一阵滚烫,好像能灼伤人的皮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