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杀帕莎黛母女,确实可以一劳永逸,解决她们在大秦招募信徒,给西方诸国带来的威胁。
大夏使臣这意味深长的话一出口,西方诸国使臣不由齐齐眼眸一亮,忍不住互相交换眼神。
只要不给秦人留下把柄,这法子可行性很高啊,起码三四楼那么高!
咻咻——
仿佛为了印证这法子,三四层楼高的可行性,两声羽箭破空特有的响动,突然传到诸使臣耳中。
继而,诸使臣便见两支羽箭,已射在帕莎黛女王和小闺女安妮薇身上。
叮叮——
两道若有若无的轻响后,羽箭拉拢着挂在母女俩的宽大素袍上,并未成功射入。
这显然是袍子里面衬了甲!
但,也着实够吓人,场面出现一瞬的静止,旋即场面为之大乱。
金面女骑士们,齐刷刷拔出青铜佩剑,将帕莎黛母女俩围在当中。
而离得稍近的胡商信徒们,有冲上前保护帕莎黛母女者,也有向羽箭射来之处冲去,想要捉拿刺客者,更有义愤填膺,直接冲向远处围观的西方诸国使臣者。
没有人逃跑!
胡商信徒们本身便憋着一口气呢,如今逮着那些狗入的故技重施,自是咬牙切齿,冲上干翻一个算一个。
西方诸国使臣都傻了,转而全都看向同样傻眼的大夏使臣:“你派的刺客?”
大夏使臣一个激灵回神,立即****道:“没有,不是我,别瞎说啊……”
眼看那些戴着面具的胡商信徒们,凶神恶煞的冲锋而来,他也顾不得多解释,三连否认后撒腿便往反方向逃。
西方诸国使臣:“……”
诸使臣懵逼了一瞬,而后一边大骂其不讲义气,一边跟着撒腿逃命。
胡商信徒见他们逃命,更加认定是他们所为,纷纷怒吼着加快追击更急。
借用一句某位大法官的话来说,不是你撞的,你为甚么要扶呢?
不是你派的刺客,你为甚么要跑呢?
你跑了,便是心虚,便是你派的刺客!
“大胆胡奴,乱我咸阳法纪安稳,都给本将站好了,谁再敢乱动一下,格杀勿论~!!!”
杀气凛然的呼喝声响起,场面骤然为之一静。
今日早上才有胡商信徒被杀惨死,内史府为防凶杀频发,影响咸阳治安,便派了一屯巡丁,专门负责胡商之事。
此时骚乱又起,自是要站出来平事!
一屯全副武装的巡丁,或是拔出刀剑,或是张弓搭箭,只等屯长一声令下,便要弄死胆敢不听喝令的胡人!
但,所有胡人都很听喝令……
保护帕莎黛母女的胡商信徒,寻找刺客的胡商信徒,追击西方诸国使臣的胡商信徒,齐刷刷定住身形再不敢乱动。
包括那些狼狈逃命的西方诸国使臣,亦是悚然停下脚步。
“哼~!”
巡丁屯长冷哼一声,面色稍稍缓和,点了一什巡丁前去追查刺客。
而后,推开围住帕莎黛母女的胡商信徒,又推开内围的金面女骑士们,去查看帕莎黛母女,见她们皆无恙,便收走了作案凶器。
也就是两支软木箭簇的羽箭!
然后,将之换成两支极具西方特色的扁叶形箭簇羽箭,表情严肃的出了包围圈,走向那些西方诸国使臣,问道:“可是尔等派的刺客?”
“不是我……”
“我没有……”
“绝非我等~!”
诸使臣拼命摇头否认,转而齐齐把目光看向大夏使臣。
似乎是想提醒巡丁屯长,大夏使臣是最有嫌疑的,但又不好直接开口。
大夏使臣:“……”
我叼你们的母亲十八代!
难道想把黑锅扣在我头上不成!
巡丁屯长顺着诸使臣的目光,冷然看向大夏使臣问道:“可是你派的刺客?”
大夏使臣忙不迭摇头,再次****道:“我没有,不是我,请将军不要胡乱猜想~!”
巡丁屯长皱眉,正想再说些甚么,帕莎黛女王和小闺女安妮薇,却领着金面女护卫和胡商信徒们走来,不卑不亢的朗声道:“尊敬的大秦将军,西方商贾不远辛劳来大秦经商,该缴纳的商税一钱不曾短缺。”
“甚至,每年还要为大秦服徭役,以获得在大秦经商之资格。”
“赋税与徭役,西方商贾们皆履行了,理应受到大秦官府的庇护!”
小闺女安妮薇随即也道:“西方商贾在大秦境内,不奢求其他,只求应有的合理待遇~!”
胡商信徒听得眼泪都快下来了,两位圣女这是说了我们想说却不敢说的诉求啊。
大秦真的应该给予我们应有待遇,起码……不应该苛待!
巡丁屯长冷冷看了帕莎黛母女一眼,口中却道:“此言合乎法理,内史府自会给胡商一个公平。”
说着,转而又看向大夏使臣,冷然道:“不论尔等之中,谁是幕后主使,亦或尔等皆是主使,乃为同谋者……此刻尔等皆有嫌疑!”
大夏使臣顿时不服道:“为何?为何说我们有嫌疑?”
巡丁屯长立即道:“因为你们昨日曾恐吓胡商,所以你们有作案的动机。”
大夏使臣瞬间没脾气了。
巡丁屯长继续道:“念尔等乃为外邦之使臣,本将不与为难。”
“但,我内史府未查明真凶之前,若在出现没名堂的仇杀刺杀事件,尔等便等着被驱除出境,吃沙子喝西风回国吧~!”
西方诸国使臣讪然,只觉有苦难言,纷纷嗔怪看着大夏使臣,仿佛是在怪他胡乱搞事。
大夏使臣脸色阴沉,心中那叫一个气啊,都说了不是我了,一群该死的家伙,怎么就不相信呢?
而胡商信徒们,见大秦将军被两位圣女一番PCU之后,竟开始为自己说话,镇住了这些横行无忌的使臣,不由心中一阵激动,忍不住握紧拳头。
这是胡商第一次在大秦得到公平待遇,这是胡商们的大胜利,这也是拜火教徒的大胜利。
而这一切的胜利,皆来自于帕莎黛母女!
稍倾,西方诸国使臣被巡丁们赶走,让他们没事不要纠缠胡商,否则一律按照凶手论罪。
最后巡丁屯长留下一句话,也带着巡丁离开了:“自明日起,在让巡丁看到胡商聚众行于闹市,便以寻衅滋事论处!”
等所有人都离开后,胡商们顿时齐刷刷匍匐在帕莎黛母女脚下,虔诚的齐声赞颂道:“伟大的阿胡拉,必将以光明,永远照耀二位圣女~!”
帕莎黛母女听着他们的赞颂,心中却唯有悲哀。
你们的信仰,不过是秦人攫取西方世界的工具,愚昧的宗教,真是害人不浅啊……
帕莎黛女王强忍心中的悲戚,不喜不悲抬手虚扶道:“都起来吧,还剩最后十几家了,争取在今天日落之前,将所有教友赎回。”
“谨遵圣女之谕~!”
胡商们呼啦啦重新起身,继续组成队伍,跟随帕莎黛母女,前去赎回奴隶。
……
而与此同时,被巡丁赶走的西方诸国使臣,全在责怪大夏使臣。
“你做事太草率了,只安排两名弓箭手,便去刺杀那两个妖女……”
“如今刺杀的机会被浪费掉,以后再想除掉她们,却是难了啊。”
“何止是难了,已然是没有机会了,等着被她们反攻吧!”
……
诸使臣喋喋不休的抱怨,让大夏使臣脸色阴沉,不耐烦道:“我说了,刺客非我所遣,你们何必硬往我头上推?难道我的嫌疑,真的有那么大吗?”
诸使臣齐齐点头:“有~!”
“谁让你先前说甚么刺杀,而且你话音刚落,刺客便对帕莎黛母女发起了刺杀,世上哪有如此巧合的事情?”
“说不是你安排的,谁信啊?”
大夏使臣哑口无言,也是真服气这帮家伙了,深吸一口气平心静气道:“若是我策划刺杀,那俩妖女绝无活命的可能,但……我为甚么要急着那样做?”
“你们有没有想过,除掉那俩妖女,对谁最有利?”
“或者说,那俩妖女如果获得无数拜火教徒的支持,以大秦为起点向西方世界发起西征,最先倒霉的是谁?”
“不管最先倒霉的是谁,肯定不是我大夏国……大秦帝国与大夏国相隔万里,等她们率领教徒,征服你们的国家,打到大夏国时,还不知道已经是多少年以后呢,我急甚么?”
“我除非是发疯了,才会冒着被大秦始皇帝治罪的风险,安排刺客去刺杀她们,而我先前说那番话,纯粹是想诱导你们去刺杀,懂吗?”
这次换西方诸国使臣哑口无言了,面面相觑着半晌不吱声。
话糙理不糙,大夏使臣虽然总是没事找事,把大家也连累进去。
可纵观其出发点,却都是一位大国使臣应该做的,其人也堪称有勇有谋。
只是这大秦帝国,太特喵的BUG,让他的勇,让他的谋,屡屡吃瘪,害人害已,因而莫名的显得很无能!
而且其分析也有道理,相比较而言,他们确实应该更急才对,他们的国家就夹在大秦与大夏之间,要倒霉也是他们的国家最先倒霉。
除掉那俩妖女,最得利者也不是大夏国,而是他们的国家……
所以,派遣刺客的真正幕后主使,其实更有可能是他们中的一员,尤其是本国距离大秦较近者,嫌疑不是一般的大!
大宛康居等极西之国的使臣,念及至此不由悄然挪动脚步,与大夏使臣站到了一起,同时将狐疑目光看向楼兰、乌孙、精绝、车师等国使臣。
他们的国家,与大秦宰相的河西封国接壤,嫌疑无疑是最大的!
“哼,果然是无智蠢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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