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子!”谁想到他还继续大喇喇对着自己看,碧叶顿时有些气恼,回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梁束摸了摸脑袋,嘿嘿一笑,心道小姑娘生气的样子真好看。
碧叶走到卫鱼身边,将水袋打开呈了上去,头垂得快要贴在胸脯上了:“夫人,您、您喝水。”
卫鱼抿了几口,碧叶掏出帕子,为夫人擦了擦嘴,脸上的表情更难看了,像是要哭了出来。
“哎,”卫鱼见小丫头实在可怜,便无奈地转过头,看向梁束道:“你再不走,我便不帮你出银子读书了?”
话一说完,卫鱼顿感感觉不妙,她何时跟陆息彻学坏了?竟开始欺负老实人起来。
梁束最怕卫鱼不让他上学,登时脸色一变:“陆夫人,我马上便走!”
言毕,他转身撒腿就跑,活像个山里的大猴子,见他消失在树林里,碧叶终于松了一口气。
卫鱼好笑地看着碧叶,她本以为赵嬷嬷的女儿会肖似其母,没想到碧叶行事不仅妥帖,脸皮还薄,真不知赵嬷嬷是如何养出来的好女儿。
陆息彻在附近转了一圈,向卫鱼借了匕首,在几棵树的树干上刻了几道痕迹,像是在做什么记号,卫鱼凑了过去,小声问道:“咱们下一步的计划是什么?”
陆息彻扭过头来,盯着她兴奋得通红的小脸,忽然挑眉一笑:“回家用晚膳。”
卫鱼一撇嘴,抱起了双手:“此事好玩得紧,你可不许瞒我。”
“莫非你也想参与?”陆息彻真是无奈了,自家的夫人怎的一点都闲不下来,他收好匕首塞进她怀里,“你是妇道人家,回家安心过日子才是正理,如何和男人似的,总喜欢往外跑?”
“那你方才为何与我讨论案情?”卫鱼倒是不明白了,他将自己带来阮竹墓前,随后又阻止自己继续参与他的计划,陆息彻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陆息彻勾唇一笑,活像一只大尾巴狐狸:“夫人聪明伶俐得很,为夫恰好思维阻塞,让夫人帮忙指点迷津,集思广益。”
原来,自己成了他的智囊,还是没有报酬的智囊。
“吃什么晚膳,今儿没有晚膳吃了!不对,明日也没有晚膳!”卫鱼气呼呼地道,眼看到手的案子从眼前飘走,真是让人令人心痒难耐。
他竟然又利用她,她便要让他尝尝一朝回到解放前的苦果。习惯了吃后院厨子饭菜的他,再去吃县衙的大锅饭罢,必定难受至极,她且要看看,他到底能忍耐到何时。
“夫人这是想饿死我?”陆息彻故作大惊失色状,他真是被吓死了,吓得都不敢回后宅了。
卫鱼眯起眼睛,扬起拳头:“怎的,你还想造反不成?”陆息彻实在是太坏了,他不许自己参与,至少也让她知道些情况解解馋罢!
“不敢不敢,夫人不让我吃,我便不吃了。”陆息彻揉了揉肚子,说实话,他还真饿了。
卫鱼翻了一个白眼,转过身便走。她心想,总得寻个机会打听陆息彻的事,否则,她坐在后院都不得安心。
陆息彻以为她生气,大步追来擒她的袖子,被卫鱼粗鲁地甩开,黑着脸凶巴巴地喝道:“你作甚?”
陆息彻硬生生被她凶神恶煞的模样给震住了,哪里敢再追她惹她心烦,直到上了马车,二人才重新凑在一处儿。
马车往乌川县县城开回,卫鱼靠在马车壁上,一言不发,一路闭眼装睡。
陆息彻不断偷偷看她,急得嗓子眼儿冒火。
可惜,自从乌川县和古青寨商路修好后,马车一路行驶得甚是平稳,根本没有发生马车滚过石子儿,造成内部动荡的局面,陆息彻打算趁机抱她的主意也做了废。
“夫人,大人,咱们到了。”
陆息彻先下了马车,抬手想扶卫鱼下来,卫鱼瞥了他一眼,推开他递来的手掌,双手提起裙子,一个弯身,从车辕上跳了下来。
“夫人好身手啊,为夫佩服。”她的动作灵敏,身法迅猛,动起来的样子十分好看,陆息彻忍不住赞叹道。
卫鱼咬着下唇瓣:“你去前堂罢,今晚不必回来了”再花言巧语也没用。
“喂,夫人,你怎能如此狠心?”不就是逗她玩一把,至于残忍地将自己敢出门去?
陆息彻急忙往前追去,卫鱼却命人将后宅的大门给关了,连一丝缝儿都不给他留,更别提邀请他回去用晚膳了,喝西北风还差不多。
夜幕逐渐落下,华灯初上,整个乌川县沉浸在家的温暖光景中,陆息彻孤零零地站在门前,觉得自己怪可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