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申礼显然是忘了他家马车前面那几盏灯笼上写着的“申”字了。
不过,听到申礼说他动了他家的马车后,盛长权却是在心里松了口气,觉得此事估计是真的没啥事了,毕竟,申礼此次的出行路线,怕是早就被他家的人给发现了。
多想无益,盛长权索性也就当申礼说的对,故而也就没有再开口说些什么了。
因为盛长权知道申礼并不是很喜欢他家的人插手他的事情。
“对了长权,你的香囊是不是丢了?”
看见盛长权不说话了,申礼顿时就是说出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呵呵,长权,上次的马球会上我就捡到了你的香囊,本来是想着还你的,不过因为看见上面的纹饰过于破旧了,所以就让家中绣娘给你重新做了一只,你看看如何?”
“可能比得上你家的那个?”
申礼在说这话的时候,倒是隐瞒了这件事里申珺的存在。
因为此世女儿家名声的重要性,所以纵使申礼是觉得盛长权如何如何得好,但他却依旧是维护了自家阿姐的名节,以免因此而伤害到了家里人。
“哦?是吗?”
香囊一事若不是申礼开口提了的话,盛长权倒还真是有些忘了。
“行,那我就看看吧!”
说着,盛长权就从申礼的手里接过了一条绣满着胖胖鲤鱼的香囊,仔细地打量了起来。
申礼的这只香囊,用材自是不俗的,那是取自江南最为珍贵的一种布料,号称是“布中黄金”的星纹丝。
星纹丝因其制成之时,天然就有种种星状纹路遍布其上,故而得名。
此丝制作不易,不仅耗时而且耗力,时常需要耗费一个大师级织娘好几个月的时间才能出一匹。
星纹丝的珍贵可想而知,因此,其便是直接就被皇家定为贡品,占据了每年绝大多数的出产数额,而今能在市面上放出去的成品星纹丝则更是少得可怜,堪称是寸金寸丝。
看着自己手里的星纹香囊,盛长权的眉梢一挑,有些惊异地道:“慎独,你家这星纹丝是御赐的吧?”
“当然了!”
申礼笑着道:“市面上的出的那些,我家也不可能会买的呀!”
虽然以申家的财力、身份,购买市面上的那些星纹丝并不算什么难事,但是以申大人和光同尘、谨小慎微的性子来说,那自然也是不会行如此之事的。
因为早年间的申家就只是住在汴梁外城区的位置,申大人一家子也是有过一段普通百姓的生活,故而纵使他家主君现如今已是当朝大员了,但除了必要的社交活动外,一家子倒也不是什么喜好奢靡的性子。
盛长权听过之后点了点头,心里愈发觉得申家不错,无论是当家之人的家风还是品性,都是上上之等。
他用手捏了捏香囊,仔细地感受着其中的触感,只觉入手处滑腻一片,感受不到有丝毫的凹凸之感。
“嗯,绣工不错!”
盛长权在心里暗自地点了点头。
不过,他却并不知道,这绣工乃是出自申家最专业的的绣娘,其表现出来的样子自然也就是极其优秀的成果了。
盛长权轻轻地嗅了嗅香囊,检查着其中的最重要的成分,也就是构成香囊的主体,其中香料的搭配。
“嗯?”
盛长权仔细一闻,顿时就是问到了一股清香之气。
缈缈乎,如高空浮云,给人以心旷神怡之感,熏熏然,又似万花丛里,有无边无际的清香围绕,能让人心神皆醉。
“不过,这里的香气虽好,但还是缺了点妥当。”
盛长权在心里暗想,但面上却是没有表露出来,毕竟人家盛长权好心好意地送你一件礼物,就算是其中略有瑕疵,但又怎么能说的出口呢?
正所谓,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更遑论,这只香囊的造价更是不俗了!
“呵呵,慎独,这只香囊确实很好,比我掉的那只还有好许多!”
盛长权笑着将这只香囊佩戴在了身上,乐呵呵地道:“不仅是摸起来舒服,就连香气也是那般地清新,淡雅,这香囊着实是一件不可多得之物!”
“我还真是要谢谢你的这件礼物了呀!”
“呵呵,真的?”
就是因为太在乎盛长权这个朋友了,所以申礼才会这般在意盛长权说的每一句话。
此时,申礼在听到盛长权如此夸赞的时候,他的脸上也是浮现出了一抹笑容。
“对了,慎独,既然你送了我一只香囊,那我也送你一只吧!”
看着申礼脸上真诚的笑意,盛长权不免也是有些触动!
若是论起他们二人,不可否认的是,其中申礼的心思是单纯干净的,而盛长权则是私心较多,虽然他也没有什么坏的想法,只是想结交一下申家,希望能借助到申家的权势为自己谋取些利益。
但说到底,在盛长权的心里还是对申礼有些愧疚的,觉得自己是在利用这个心思纯粹的孩子。
当然,这也是事实。
不过,若是真要盛长权如申礼那般对人掏心掏肺的话,那他也实难办到,所以,在某些时候,如盛长权良心发现的时候,他还是很想补偿对方一二的。
但是,这里面究竟是补偿的心思多一些,还是想加深二人之间的羁绊多一些,倒还真不好分析的出来。
或者,二者兼而有之吧。
盛长权站起身来,从书桌上的一只盒子里取出了一条带着蓝色璎珞的香囊出来。
“慎独,这只香囊里是我自己配置的独门香料,不仅香气宜人,且还有凝神静气之功效,若是你能长期佩戴的话,对于自身的康健也是极有好处的!”
盛长权说的倒也不假,不过这最后的那一句——“极有好处”却是想要打个对折。
这香囊又不是神丹妙药,又哪里能极有好处呢?
不过是其能发散出一些对人体有益的物质罢了,顶多就是能驱散蚊虫,使得佩戴者明神静心,心情舒畅一些而已。
“是吗?”
申礼虽然口中怀疑,但他的面上却是露出喜色,表明他的心里是着实相信了盛长权的这番说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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