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所做之事,亦是为了天下苍生,怎能说是倒行逆施?”
“当今圣上英明神武,大兴国泰民安,虽说尚有问题存在,但也在逐步改进,无论换作谁执掌朝纲,恐怕也无法做得更好;况且,殿下欲做之事,势必会造成朝野动荡,无辜官吏流血,百姓亦受牵连。殿下已是一人之下的地位,何必要做这样的事?”
庆王怔了怔,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权势的滋味,你尝过吗?”
我沉默地摇摇头。
“所以你当然不知,那滋味有多诱人。”庆王拿过我的茶杯,将里面已有些凉的茶水倒掉,重新倒入热茶,“说起来,你也并非没有过这样的机会,只是你选择了拒绝。”
我皱眉道:“殿下这是何意?”
“你是本王侄儿,本可尽享荣华富贵,时机到了,一步登天也并非难事。”
我吃了一惊,原来庆王知道我与夏王的关系。
庆王没等我答话,随意地道:“本王筹谋良久,只被你和陆休发现了端倪,可奇怪的是,你二人却如飞蛾扑火般,争先恐后将自己送入绝境,如此一来,岂不是更无人能阻拦得了本王?”
我苦笑道:“此次前来,原本只是想试探王爷一番,以为无论结果如何,至少全身而退不难,谁知王爷身边竟有‘花奶奶’这样的高手,是我托大了。”
庆王哈哈一笑:“你倒是坦诚。”
我顿了顿,道:“我私闯庆王府,何种处罚我都甘愿承受,但陆休绝无对抗殿下之意,他只是在做一名特使应该做的事而已,虽然手段有些不妥。”我努力说着,“到了现在这个地步,全天下只有殿下能证明陆休的清白,殿下何不饶他一命,将他收入麾下?以陆休的本事,定能辅佐殿下建成清明世道。”
“本王可没说要杀他。”
“可他如今被关在田济院,时间一长定会染上疫病,必死无疑。”
庆王竟轻笑了一声,自言自语道:“差点忘记罗犀这小子,那谭春玉偏要趟浑水,真是愚不可及。”
我也不知他这些话是什么意思,正想再替陆休说几句好话,庆王忽然道:“你如何看待宗虞明?”
“宗虞明?”我犹豫了一下,“刑仵司已查出他党同伐异的确凿证据,他当然不能算是好人,可是,殿下也不该将散布疫病的帽子强加于他。”我没有提京试作弊,因为此案还未查清是否与宗虞明有关。
“反正不是好人,多加几个帽子又能如何?”
我轻叹了口气,低声道:“那样的话,要律法又有何意义?”
庆王爆发出一阵大笑,随后道:“不说那些了。唔,方才你劝本王将陆休收入麾下,那你呢?你是要忠于皇上,还是忠于本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