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众与刘力,至少要查清眉姨之死,然后再做下一步打算。
可到了牢狱门口,我就被劈头浇了一盆冷水——狱官拦着我死活不让进,说张华由有令,没有他的手书,任何人不得擅自提审嫌犯。
这分明是针对我的嘛!我气极,又无可奈何,想要审问孟众与刘力,就得找张华由要手书,到时候他一定会让我说清楚在办什么案子。可是眉姨之死背后元凶极有可能是吴瀚海,再往下查又会牵扯出册子的事,我绝不能说。
就算心中再不服气,毕竟是在钦臬司,我也只能听命行事,这让我更觉得愤懑难耐,又不知如何发泄。
若在平时,当然是去找陆休闲聊,哪怕我的十句话里他只回一句,也能让我很快平静下来。可现在连陆休都被关起来了,我还能找谁?
阿妙。
我脑中突然跳出这个名字,对啊,可以找阿妙聊聊,说不定,她知道陆休不惜以身试法也要保住宗虞明的理由。
主意打定,我立刻出了钦臬司,向着正林堂飞奔而去。
大京的街头依然空荡而凄凉,除了将口鼻掩得结结实实的中军,不见一个寻常百姓,让人很是压抑。途中我被拦下很多次,出示钦臬司的腰牌才能放行。
好不容易看到前面有一处稍稍热闹些的地方,走近一看才发现,竟是戒备森严的田济院。我有些奇怪,田济院乃是收容孤寡老人的地方,平日几乎无人问津,现在怎么里三层外三层都是中军?
恰好看到姜饮马正在一旁对手下吩咐着什么,若不是总参使的铠甲醒目,我根本认不出同样口鼻蒙布的他。
我大步过去,招呼道:“姜大人!”
姜饮马回头看到是我,行礼道:“陈特使,许久不见啊。”
“有劳姜大人记挂,我刚回大京。”我还了一礼,“田济院怎么了?”
不知为何,姜饮马眼神有些躲闪,草草道:“此处不太安全,陈特使还是尽快离开为好。”说罢,又忙着去摆布手下。
我被晾在原地有些尴尬,姜饮马的态度与之前见面时截然相反,难道是因为疫情严重,他压力太大?
一边想,我一边继续向正林堂走去,远远地就看到,正林堂门口也有中军把守。
我走上前,拿出钦臬司腰牌亮了一下,便准备迈步进去。
谁知,这次腰牌不好使了,守门中军拦住我:“非医者或病患不得入内,特使大人请尽快离开这里。”
“我有事要找阿——苏妙仁大夫。”
“特使大人,我们也是听命行事,大人请回吧。”
我万万没有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站在门口不知如何是好。